青羅靠在墻上,長長舒了口氣。
好險。
幸好她早有準備,束胸裹得夠緊,束得夠平。再加上她身形本就瘦小,聲音也刻意壓得低沉,這才勉強瞞了過去。
可她知道,這只是暫時的。
紀懷廉既然起了疑心,就一定會查到底。
書房里,蘇慕云被帶了進來。
他被捆著手,臉色有些蒼白,但眼神還算鎮定。
“參見王爺。”他躬身行禮,青羅昨夜被紀懷廉帶回王府,至今未歸,他本就憂心準備來王府問問,剛一出門王府侍衛就到了青云樓門口。
“坐。”紀懷廉指了指對面的椅子,“蘇掌柜是聰明人,本王就不繞彎子了。羅青,到底是誰?”
蘇慕云坐下,平靜道:“是青云樓、延章閣、清泉坊三處產業的主事人之一。這些,草民先前已經向王爺一一稟明了。”
“本王問的是她的真實身份。”紀懷廉盯著他,“她臉上涂了黑,是為了掩飾什么?她醉后說她是‘夏青’,又是何意?”
蘇慕云心中一震,面上卻不動聲色:“羅青臉上涂黑?這倒是奇了,草民與他相識數年,從未見過她涂黑。”
“是嗎?”紀懷廉冷笑,“那‘夏青’這個名字呢?”
“許是醉后胡。”蘇慕云垂下眼,“醉話當不得真。”
紀懷廉沉默片刻,忽然換了話題:“蘇掌柜,你就一直未懷疑過羅青的來歷?”
蘇慕云平靜地道“他是父母雙亡,北上投親的,草民對他的來歷早已知曉。”
“那你可知,羅青與靖遠侯謝慶遙是什么關系?”紀懷廉忽然換了一個問題。
“草民與羅青相處數年,并未見他與靖遠侯有來往。”
紀懷廉盯著他看了許久,忽然笑了:“蘇掌柜口風很緊。”
“草民只是據實以報。”
“好一個據實以報。”紀懷廉起身,走到窗前,“那本王再問你最后一個問題——乘風驛,到底是誰的產業?”
蘇慕云心中警鈴大作,面上卻仍平靜:“揚州富商韓凌風的產業。青云樓曾請乘風驛運貨,覺得他們的聯營設棧之法甚好。”
“只是如此?”
“只是如此。”
紀懷廉轉過身,目光銳利如刀:“若本王查到,乘風驛與羅青有關,蘇掌柜可知后果?”
“草民相信羅青。”蘇慕云抬頭迎上他的目光,“也相信王爺會明察秋毫。”
四目相對,空氣中彌漫著無聲的較量。
良久,紀懷廉揮了揮手:“帶蘇掌柜下去,好生照看。”
“是。”
侍衛帶著蘇慕云離開后,丙三從屏風后走了出來。
“王爺,可要……”
“繼續審。”紀懷廉打斷他,“分開審,輪流審。本王倒要看看,他們能撐到幾時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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