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景淵穿著一身親王規制的紅色婚服,本就清瘦的身形被這喜慶的顏色一襯,更顯得面色蒼白,仿佛隨時都會倒下??伤皇庆o靜地站在那里,便自有一股無人敢小覷的氣場。
“秦大人到——”
隨著門外一聲高亢的唱喏,一身緋色官袍的秦川,在一群官員的簇擁下,滿面春風地走了進來。
“王爺大喜!”秦川人未到,爽朗的笑聲先到了。他對著謝景淵拱了拱手,姿態做得十足,“下官公務纏身,來得遲了,還望王爺恕罪啊。”
謝景淵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臉上沒什么表情,只淡淡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這份冷淡,讓秦川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,隨即又恢復如常。他從袖中取出一個錦盒,遞了上去。
“這是下官備下的一份薄禮,不成敬意。一對前朝的暖玉,聽聞有溫養身體之奇效,最是適合王爺。”
這話里有話。
明著是送禮,暗著卻是在諷刺謝景淵身子骨弱,需要靠外物來“溫養”。
周圍的賓客都聽出了這弦外之音,紛紛交換著眼神,等著看好戲。
謝景淵卻像是沒聽懂,只是瞥了一眼那錦盒,對著身邊的長史吩咐道:“收下吧。替本王謝過秦大人的美意?!?
他頓了頓,抬眼看向秦川,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里,忽然閃過一絲極淡的笑意,似是而非。
他緩緩開口:
“說起來,本王也為秦大人備了份回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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