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。
無邊無際的黑暗。
夜月蓮覺得自己像是沉入了深海的最底層,周圍沒有光線,沒有聲音,甚至連“存在”這個概念本身都變得模糊不清。
他試圖動一動手指,卻發現自己連手指在哪里都找不到。
死了嗎?
這個念頭剛剛浮現,一絲苦笑就從意識深處冒了出來。被烏爾奇奧拉一爪子開胸破肚,不死才奇怪。
不過說起來,死神的死后世界是什么樣的?該不會又要投胎轉世,變成流魂街的野魂吧?那可真是太慘了,好不容易混到隊長級,結果又要從零開始……
“你醒了。”
一個清澈如銀鈴般的聲音,突然在這片虛無中響起。
夜月蓮猛地“睜開”眼睛——盡管他不確定自己是否還有眼睛這種器官。
眼前的景象讓他徹底愣住了。
這是一片奇異的空間。腳下是由無數把形態各異的刀劍構成的大地,有的插在土里,有的平躺著,有的懸浮在半空中,閃爍著各種顏色的光芒。天空是深邃的藍色,其中漂浮著無數個大大小小的光球,每一個光球內都似乎封存著某種強大的力量。
而在這片劍之荒野的中央,一個小小的身影正背對著他,坐在一把巨大的黃金王座上。
那是一個看起來只有十歲左右的少女。銀白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垂到地面,身穿一件華麗的紫色魔法師袍,帽子的邊緣繡著精致的金線。她的雙腿懸在空中輕輕擺動,顯得天真爛漫。
但最讓夜月蓮震驚的,是那張側臉的輪廓。
那是……伊莉雅絲菲爾·馮·愛因茲貝倫的臉!
“伊莉雅?!”夜月蓮脫口而出。
“錯了哦。”少女轉過身來,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。她的眼睛是深邃的紅色,比伊莉雅更加成熟,更加……危險,“我不是伊莉雅,我是你的斬魄刀。不過,如果你喜歡這個樣子的話,叫我伊莉雅也沒關系。”
“斬魄刀?”夜月蓮感覺自己的大腦有點轉不過彎來,“你……你是我的斬魄刀?”
“沒錯!”少女從王座上跳了下來,蹦蹦跳跳地走到夜月蓮面前。她的身高只到夜月蓮的腰部,但那種威嚴和神秘感卻讓人不敢小覷,“初次見面,我的主人。雖然我們已經并肩作戰這么久了,但正式的自我介紹還是第一次呢。”
“等等等等……”夜月蓮揉了揉太陽穴,“你為什么是伊莉雅的樣子?還有這里……這里是我的內心世界?”
“準確來說,這里是我的世界。”少女指了指周圍那些插滿刀劍的大地,“至于為什么是這個樣子……嗯,大概是因為你的潛意識里,對這個形象有著特殊的偏愛吧?”
她眨了眨眼睛,露出一個惡作劇般的笑容:“畢竟,萬能的許愿機,不是很符合你內心深處的渴望嗎?”
夜月蓮的臉瞬間紅了:“我、我才沒有什么特殊偏愛!這種事情……”
“好啦好啦,不要害羞嘛。”少女揮了揮手,“比起這個,我們還是先談正事吧。你現在的身體,可是千瘡百孔呢。”
她指了指天空中那些閃爍不定的光球:“看到那些了嗎?那些都是愿意為你提供力量的英靈們。從你開始使用投影魔術的那一刻起,他們就在關注著你。”
夜月蓮順著她的手指望去,發現那些光球中確實有著各種各樣的身影。有身披銀甲的騎士,有手持法杖的魔術師,有背負弓箭的射手,還有……
“等等,那個是……”夜月蓮瞪大了眼睛,“恩齊都?!”
其中一個光球內,一個有著綠色長發的美麗身影正朝他揮手致意。
“沒錯,就是恩齊都。”少女點了點頭,“之前幫你對付那個骨頭架子的,就是他。不過那次只是臨時的援助,威力有限。”
“還有她……”夜月蓮的目光轉向另一個光球,那里面是一個身穿藍色鎧甲、手持圣劍的女騎士,“阿爾托莉雅……”
“對,就是那個笨蛋王。”少女的語氣中帶著一絲調侃,“你之前使用的英靈憑依,就是借用了她的力量。不過因為同步率太低,只能發揮出一小部分威力。”
夜月蓮環顧四周,發現這些光球數量龐大,幾乎遍布整個天空:“這些……都是英靈?”
“準確來說,是所有在型月世界中有過記載的英靈的意識投影。”少女解釋道,“這就是我的真正能力——無限圣杯戰爭。”
她張開雙臂,聲音中帶著一絲驕傲:“只要是曾經存在于型月世界的英靈,只要他們愿意,就可以為你提供力量。投影魔術、英靈憑依、寶具具現……這些都只是我能力的冰山一角。”
“那為什么……”夜月蓮皺了皺眉,“為什么我之前從來沒有感受到你的存在?”
少女的表情變得有些復雜:“因為你的靈壓太弱了。”
她指了指自己:“我的力量等級太高,以你之前的靈壓水平,根本無法承載我的完整顯現。所以我只能以的形式,給你提供一些基礎的幫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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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系統?”夜月蓮愣了一下,“你是說……那個一直在我腦子里嘰嘰喳喳的……”
“沒錯,就是我。”少女吐了吐舌頭,“怎么樣,我的演技還不錯吧?完全沒有被識破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