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之花烈的出現,讓整個地下水道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幾度。
她明明帶著溫和的微笑,那股無形的、仿佛凌駕于一切之上的靈壓,卻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陣心悸。
尤其是浦原喜助和四楓院夜一,他們臉上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。他們面對的,絕不僅僅是一位精通回道的四番隊隊長。
“等等!”
黑崎一護強忍著那股壓力,掙扎著站起身,攔在了卯之花面前。他橘色的頭發下,是一雙燃燒著怒火的眼睛。
“蓮是為了保護我們才變成這樣的!我們不能就這么讓你們把他帶走!”
卯之花甚至沒有看他,目光依然落在井上織姬和夜月蓮身上。她只是用那貫有的、仿佛在與病人交談的溫柔語氣,淡淡地說了一句:
“黑崎一護,你是在質疑護廷十三隊的決定嗎?”
一護渾身一震。
“還是說,”卯之花的聲音依舊輕柔,“你認為,你能比我更好地拯救他?”
話音落下,一股難以喻的恐怖壓力轟然降臨!那并非單純的靈壓威懾,而是一種來自生命位階的絕對壓制。
一護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在顫抖,冷汗瞬間浸透了后背,雙腿如同灌了鉛一般,再也無法向前移動分毫,甚至連開口反駁的勇氣都被剝奪了。
這就是初代“劍八”的威嚴,哪怕不展露一絲殺氣,也足以讓挑戰者肝膽俱裂。
解決了小小的阻礙,卯之花蓮步輕移,走到了仍在苦苦支撐的井上織姬面前。
“辛苦你了,人類的女孩。”她微笑著,語氣中帶著一絲贊許,“你的能力很了不起,非常特別。”
聽到夸獎,織姬非但沒有放松,反而更加緊張了。
卯之花伸出一根手指,輕輕點在“三天結盾”的光幕上。
“但是,你有沒有想過,為什么他的身體已經完好如初,靈魂卻依然在消散?”
織姬聞一驚,茫然地搖了搖頭。
卯之花臉上的笑容愈發溫柔,說出的話語卻愈發殘酷
:“因為你的‘拒絕’,并不僅僅是在拒絕他的‘傷勢’,而是在拒絕那個‘受了傷的夜月蓮’本身的存在。你在試圖將這段因果從世界上徹底抹去。”
“再這樣下去,他的肉體會因為你的力量而完美無瑕,但他的靈魂,會因為失去了‘存在’的錨點,而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。你不是在救他,你是在……擦除他。”
“我……”織姬如遭雷擊,臉色煞白。她看著光幕中夜月蓮那張安詳的睡臉,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攫住了她。她發現自己雖然能修復肉體,但他的靈魂卻像指間的沙,流失得更快了。
她的力量,留不住他。
“停下吧。”卯之花的聲音平靜而不容置疑。
織姬顫抖著,最終還是在絕望中撤去了。光芒散去,她無力地癱坐在地,失聲痛哭。
卯之花不再理會她,而是優雅地跪坐在夜月蓮身邊。她伸出纖長的、如同藝術品般的手,輕輕覆蓋在他赤裸的胸膛之上。
“回道……”
她口中輕念,瑩綠色的光芒從掌心亮起。
然而,浦原和夜一的瞳孔卻猛地收縮。
這根本不是他們認知中的任何一種回道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