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的日子,空座町的夜晚在一種奇妙的節奏中度過。
白天,夜月蓮是那個溫文爾雅、知識淵博的古典文學老師;夜晚,他則帶著兩個“問題學生”——一個力量失控的代理死神,一個幸運e的同僚,處理著城里零星出現的虛。
這種平靜,讓夜月蓮心中那根名為“危機”的弦越繃越緊。
他知道,這是暴風雨前最后的寧靜。
這天下午,一護的房間里,露琪亞正拿著粉筆,在一塊小黑板上興致勃勃地進行著她的“教學”。
“看好了,一護!虛,就是這樣的!”
她一臉得意地展示出自己的作品。黑板上,一只用簡筆畫勾勒的、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兔子,正咧著嘴傻笑。
一護滿臉黑線:“這哪里像虛了?這不就是你在文具店買的那個筆記本的封面嗎?”
“不懂藝術的笨蛋!”露琪亞氣鼓鼓地反駁,“這是神髓!是靈魂畫風!你看這只熊,它代表了虛的兇暴!”
她又指向旁邊一只同樣畫風清奇、憨態可掬的小熊。
夜月蓮實在看不下去了。他默默地從露琪亞手中拿過粉筆,走到黑板前。
露琪亞正要抗議,卻看到夜月蓮手腕輕動。
粉筆在他指間,不再是涂鴉的工具,而成了一柄精準的手術刀。
寥寥數筆,簡潔而凌厲的線條在黑板上飛舞。
肌肉的走向,骨骼的構架,靈子核心的位置,還有那代表著空洞與欲望的面具……不過短短幾十秒,一幅兼具藝術美感與解剖學精度的“虛靈體構造圖”便赫然出現在黑板上。
那猙獰的姿態,那呼之欲出的絕望感,讓一護看得脊背發涼。
整個房間都安靜了。
露琪亞呆呆地看著黑板,又看了看身邊這個男人認真的側臉。他握著粉筆的手指修長有力,專注的眼神里有一種奇異的魅力。
她的臉頰莫名有些發燙,只好氣鼓鼓地坐到一旁,雙手抱胸,嘴里小聲嘀咕著“賣弄的家伙”,但眼神卻出賣了她,里面混雜著佩服與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小小嫉妒。
夜月蓮沒有在意她的反應。他心中的危機感,已經濃重到讓他無法享受這片刻的日常。
每天深夜,等所有人都睡下后,他便會獨自坐在房間里,進行著自己的備戰。
他的掌心不斷亮起微光,靈子被壓縮、重組、賦予概念。
一枚枚刻著復雜紋路的“盧恩石”被投影出來,又被他小心地藏在公寓的各個角落——地板下,墻壁夾層,天花板的通風口。這些一次性的道具,或許能在關鍵時刻救命。
同時,他開始嘗試更高難度的挑戰。
“投影,不應該只局限于‘物體’……”
他閉上眼睛,腦海中浮現出騎士迪昂的戰斗記憶,以及那些根植于遙遠神代的魔術知識。
“如果……連‘術’本身,也能投影呢?”
這是一個瘋狂的想法。投影魔術,是投影“存在于世的武器”,而魔術,是一種“現象”。投影現象,這已經觸及了規則的邊緣。
他伸出食指,對準空無一人的墻壁,精神高度集中。
“gandr(剛多)……”
他低聲詠唱。指尖的靈子開始劇烈地波動,試圖構成一個純粹的“詛咒”符文。
第一次,失敗了,靈子像受驚的魚群一樣四散逃逸。
第二次,失敗了,靈子凝聚了一半,卻猛地baozha,在他指尖留下一點灼痛。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