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全家,往顧宴鋒那個活閻王的火坑里推。
周曉琴在心底冷笑一聲,懶得解釋。
跟一群,連自家果林都經營不明白的普通人。
去解釋,星系頂層的權力博弈和生存法則。
無異于對牛彈琴。
浪費口舌,也浪費精力。
我的選擇,是我權衡所有利弊后。
能為自己找到的唯一生路。
那個李良辰?
周曉琴的腦海里,閃過書中的劇情。
嘴角勾起一絲只有自己能懂的譏諷。
年輕英俊,家世顯赫,未來的希望之星。
聽起來確實比一個快死的瘋子好上千萬倍。
可他也是,那本大女主買股文的核心男主之一。
身邊注定要圍繞著,我那兩位開了掛的堂姐妹,天天上演修羅場。
光是想想那種復雜混亂的人際關系。
我這半吊子的社恐都要當場病發。
我只想找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。
安安靜靜地種我的田,刷我的熟練度。
當一條能翻身的咸魚。
我可沒興趣在三個人的電影里。
當那個死得不明不白的背景板。
今晚,就是選擇日了。
她要見的,是那個全星系最瘋的男人。
周曉琴垂下眼眸,遮住了眼底翻涌的算計與冷光。
在那之前,她得先去一個地方。
為自己準備第一份,也是最重要的見面禮。
對周曉琴而,顧宴鋒這個人選,簡直是完美的。
他權勢滔天,是帝國的元帥。
更是一座無人敢輕易招惹的,散發著濃郁血腥味的活火山。
只要她成了他名義上的人,就再也沒人敢來招惹她。
他是個瘋子,一個被斷活不長的瘋子。
這意味著,他根本沒精力。
也沒興趣來管,她這個聯姻對象究竟在做什么。
最關鍵的是,書里寫得很清楚。
顧宴鋒會在確認聯姻對象的第二天。
就立刻奔赴前線,去鎮壓新一輪的異獸暴動。
這一去,至少是三到五年。
周曉琴的指尖在桌下輕輕蜷縮。
心底涌起一陣難以抑制的狂喜。
三到五年的時間。
這簡直是神明打盹時,不小心從指縫里漏出來的恩賜。
是天賜的黃金發育期。
她幾乎能聽見自己心臟在胸腔里興奮地擂鼓。
有這三五年,足夠她把那片貧瘠的土地。
變成只屬于她的秘密糧倉。
她那可憐的百分之一成功率。
也能被她硬生生刷到百分之十,甚至更高。
到那時,她的儲物空間里。
將堆滿散發著能量光澤的大米。
流著蜜糖油的紅薯,還有清甜爽口的西瓜。
周曉琴的喉頭微不可察地滾動了一下。
她仿佛已經聞到了烤肉的焦香,嘗到了米飯的清甜。
這種對美食最原始的渴望。
讓她渾身的血液都開始微微沸騰。
等到顧宴鋒那個短命瘋子從戰場上回來。
她已經羽翼豐滿,手握著。
能讓整個星際都為之瘋狂的真正底牌。
那時候,就算他真是個喜怒無常。
揮手間就能屠城的惡魔。
她也有了足夠的資本。
安安穩穩地坐在自己的餐桌前。
一邊啃著雞腿,一邊跟他談判。
而不是像現在這樣。
如同一塊砧板上的魚肉,連自己的命運都捏在別人手里。
周曉琴的嘴角,勾起一抹極淡的,
帶著一絲冰冷和玩味的弧度。
至于如何拿捏住那頭,全星系最兇的猛虎?
她需要的,從來不是拿捏。
而是在他露出獠牙之前。
先遞上他最無法抗拒的,裹著蜜糖的毒藥。
讓他心甘情愿地,為她這只狐貍,看家護院。
昏黃的燈光在老舊的餐桌上投下搖曳的光影。
將家人的臉映得忽明忽暗。
每個人的臉上都清晰地刻著不安與恐懼。
周曉琴冷眼看著這一切。
心中非但沒有絲毫動容,反而升起一種掌控全局的冷漠平靜。
愚昧,需要被糾正。
而恐懼,源于對利益的無知。
她放下筷子,那雙清冷的眸子在三人臉上緩緩掃過。
每一個人的表情,每一個細微的動作,都被她盡收眼底。
然后被快速地歸類,分析。
“你們在怕什么?”
她的聲音很輕,卻像一把冰冷的探針。
精準地刺入這壓抑的沉默之中。
陸福珍嘴唇翕動,想說的話在喉嚨里打了幾個轉。
終究還是被,那雙洞悉一切的眼睛看得咽了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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