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我覺醒了什么嗎?”
周曉琴緩緩伸出右手,攤開掌心。
一抹微弱,卻清晰的淡綠色光芒。
憑空浮現,柔和地照亮了她蒼白的臉。
“木系,種植天賦。”
這是她精心編造的謊。
一個建立在真實能力之上,最完美的偽裝。
“可是……種植天賦……”
周家恒的聲音干澀,父親就是木系。
一輩子勞碌,換來了什么?
“我知道你想說什么。”
周曉琴打斷他,眼神銳利如鷹。
“尋常的木系自然不行,但我覺醒的。”
“是變異天賦,專門針對那些蘊含能量的植物。”
她刻意壓低聲音,營造出一種秘密的氛圍。
“這,是我們的底牌。”
她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,氣勢逼人。
“以我們現在的能力,去歷練就是送死。”
“一個c級,一個d級,你覺得。”
“我們能活著,走出那片森林?”
周家恒的頭垂得更低,雙手死死攥緊,指節泛白。
姐姐說的每一個字都是事實。
歷練那高達98%的死亡率,像一座大山,壓得他喘不過氣。
“但是聯姻不一樣。”
周曉琴的聲音再次響起,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。
“每人五十畝土地,二十萬星幣貸款,還有家族名義上的保護。”
“有了這些,我才能發揮我的天賦,種出真正有價值的東西。”
她再次蹲下,伸出手指,用力托起弟弟的下巴。
強迫他看著自己眼中,那從未有過的,名為野心的火焰。
“到那時,我們就不再是別人眼中的廢物。”
“可是……聯姻對象……”
周家恒的眼里閃過一絲希望,但很快又被現實的陰霾覆蓋。
“我會想辦法的。”
周曉琴的語氣里,帶著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冷酷。
“這個世界,強者為王。只要我手握資本,我就有話語權。”
她松開手,緩緩站起身,像一個即將走上戰場的女王。
“到那時,誰是待價而沽的貨物,誰是買家,可就兩說了。”
周家恒怔怔地看著她。
眼前的姐姐,仿佛一夜之間,脫胎換骨。
那眼神里的鋒芒,幾乎要刺穿這灰暗的現實。
“你不信我?”周曉琴挑眉。
“不是。”周家恒下意識搖頭,聲音干澀。
“我只是……”
“只是覺得我變了?”
周曉琴笑了,笑容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意和自嘲。
“是啊,我變了。”
“因為我想活,而且要活得很好。”
她不再多說,轉身走向自己的房間。
在門口,她停下腳步,沒有回頭,聲音冰冷而清晰。
“下午的選擇,跟著我走。”
“記住,你是我弟,是我甩不掉的拖油瓶。”
“我不想死,也不想你拖著我一起死,所以下午的選擇,老實跟著我走。”
“砰。”
房門重重關上。
客廳里,周家恒獨自坐在冰冷的地板上。
他看著手里那把破舊的扳手,又看了看地上那堆廢鐵。
許久,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,攥緊了拳頭。
對著緊閉的房門,輕聲卻無比堅定地說道。
“姐,我信你。”
房間里,周曉琴背靠著門板。
門外那聲微弱卻堅定的“姐,我信你”,清晰地穿透了門板。
周曉琴緊繃的后背,靠著冰冷的金屬門,終于緩緩松懈下來。
她長長地呼出一口濁氣,仿佛將心中積壓的煩躁與不安一并吐出。
很好,搞定這個拖油瓶,比她預想的要順利。
計劃的第一步,穩了。
接下來,就是下午那場決定她未來命運的選擇了。
她閉上眼睛,腦海中再次浮現出。
那個熟練度技能的,詳細信息。
百分之一的成功率。
這聽起來像個絕望的笑話。
但她有的是時間,還有即將到手的資源。
更重要的是,她有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擺脫現狀的決心。
她要用這微不足道的百分之一,為自己撬開一條活路。
門外,隱約傳來父親回家的腳步聲。
以及母親壓低了聲音的,帶著疲憊的溫柔話語。
這個家,窮得叮當響,處處透著廉價。
但,這是她在這個冰冷世界里,唯一的家。
她嫌棄這個殼,卻又需要它來遮風擋雨。
想要安穩地,用那百分之一的成功率去撬動未來。
吃上真正的食物,就必須先保證這個殼的穩固。
她要護住的,是她自己安身立命的根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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