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培心思細膩,早已料到主子有此一問。
連忙回道:“娘娘放心。奴才辦事,向來周全。在他們出發前,奴才特意在其中兩名領頭的死士身上,放了丞相府的腰牌?!?
“丞相府?”
司貴妃的眼睛瞬間亮了。
“是?!?
羅培的嘴角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,“那腰牌是前年從丞相府兩個死掉的護衛身上摸來的,做得天衣無縫。
就算京兆府和大理寺查下去,也只會查到郭福瑞的頭上。
屆時,他們只會以為是丞相大人不滿伯爺與您走得太近,故意設局,挑撥離間?!?
“或者,成為一筆糊涂賬?!?
“好……好!好一個羅培!”
司貴妃緊繃的神經終于松弛下來,她忍不住笑出了聲,前一刻的陰霾一掃而空。
她頹然地坐回鳳座,只覺得柳暗花明。
郭福瑞那個老東西,身為丞相,卻處處與二皇子作對,明里暗里支持大皇子,早就該給他點顏色看看了。
這下好了,不僅能把自己的嫌疑摘得干干凈凈,還能給郭福瑞那個老匹夫狠狠地潑上一盆臟水。
讓他和司家和姬明玥以及西北軍徹底對立。
本來的一石二鳥,被羅培這么一弄,竟成了一石三鳥!
“你這奴才,真是本宮的左膀右臂!”
司貴妃心情大好,指著羅培道,“去庫房領一千兩黃金,算是本宮賞你的。往后,用心辦差,本宮絕不會虧待你?!?
“謝娘娘恩典!奴才定為娘娘和二皇子殿下鞠躬盡瘁,死而后已!”
羅培重重叩首,眼中閃爍著得意的光芒。
司貴妃愜意地靠在椅背上,端起侍女新換上的熱茶,輕輕吹了吹。
茶香裊裊,她的心情也跟著舒暢起來。
至于姬明玥那個賤人……能躲過一次,算她命大。
但能躲過第二次嗎?
等處理完眼前這個麻煩,她有的是時間和手段,慢慢炮制那個不識好歹的東西。
她卻不知道,此刻的承恩伯府,正上演著另一場讓她始料未及的驚變。
……
承恩伯府,司孝仁正焦頭爛額。
司柏安一口咬定是他派人追殺,府外百姓議論紛紛,京兆府的官差已經開始在門口盤問。
偏偏那二十幾具尸體就像燙手的山芋,扔都扔不掉。
他現在是百口莫辯。
解釋?說是貴妃娘娘干的?他不敢。
那不是解釋,是找死。
承認?他更不敢!
謀害對朝廷有功之人,還差點殺了自己兒子,這罪名坐實了,他這個伯爵也當到頭了。
“老爺,侯姨娘,大少爺,京兆府尹要進來問話了!”
管家連滾帶爬地跑進來,滿頭大汗。
司孝仁一屁股坐在太師椅上,只覺得天旋地轉。
就在這時,“咻”的一聲銳響!
一道烏光貼著他的鼻尖飛了過去,帶著一股凌厲的勁風,刮得他臉頰生疼。
“咄!”
一把通體漆黑的飛鏢,精準地釘在了他身后那根紫檀木明柱上,鏢尾兀自“嗡嗡”顫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