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秋倒吸一口涼氣,捂住了嘴。
二百四十多萬兩!
這……這簡直是一座銀山啊!
姬明玥的眸光卻落在了黃凡隸那雙因激動而微微發(fā)紅的眼睛上。
有意思。
能把這兩組精確到個位數(shù)的賬目記得如此滾瓜爛熟,倒背如流,可見這些數(shù)字在他心里盤桓了多少個日日夜夜,又是怎樣的意難平!
她心中對這位老掌柜的評價,又高了幾分。
姬明玥伸出纖長的手指,輕輕叩了叩桌面,發(fā)出“篤篤”的輕響。
“黃伯伯。”
她不急不緩地開口,語氣里帶著一絲恰到好處的困惑。
“外面欠我們二百四十余萬兩,而我們只欠外面二十二萬余兩。這么算來,我們不僅沒虧,還盈利了二百二十多萬兩。”
“這不是一筆小數(shù)目。何愁之有?”
她的話像一把鑰匙,精準地插進了黃凡隸心中最痛苦的鎖孔里。
“哎喲!我的家主啊!”
黃凡隸一聽這話,整個人都垮了。
那張臉皺得比苦瓜還苦,就差沒當場掉下淚來。
“盈利?這銀子都在賬本上,看得到,摸不著,跟畫出來的大餅有什么區(qū)別啊!”
他指著賬本上那些龍飛鳳舞的簽名,痛心疾首。
“您瞧瞧,這位,承恩伯府的世子爺,半年前拿走一尊前朝的青玉麒麟,價值三萬兩,至今分文未給!”
“還有這位,吏部尚書家的小公子,去年拿走一塊西域進貢的羊脂玉佩,說是送給心上人,欠了八千兩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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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這位,這位是安陽王府的郡主,前兒個才來,挑走了一整套赤金點翠頭面,說是手頭緊,下月再給,又是一萬五千兩的欠賬!”
他越說越氣,指尖都在發(fā)抖。
“老朽算什么?不過是個六品的小小內(nèi)務府司隸,沒根基沒靠山,人家是王爺、是國公、是尚書!哪個我惹得起?
去要債?人家一句‘放肆’就能打斷我的腿!”
“我不是沒想過辦法,可又能有什么辦法?想給陛下上個折子,都遞不上去,半道上就得被那些人給撕了!
說不定第二天,老朽全家老小就得橫尸街頭!”
“老朽只能這么苦苦撐著,拆了東墻補西墻,眼睜睜看著這窟窿越來越大,實在是……實在是無能啊!”
黃凡隸的聲音里充滿了絕望和無力,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,就這么站在一堆金山銀山之中,愁得雙鬢斑白。
這畫面,荒誕又心酸!
姬明玥靜靜地聽完,心中那張名為“百寶樓”的藍圖,終于被最后一塊拼圖補全了。
原來如此!
皇帝老兒師叔給她的,不是一個簡單的富貴寶庫。
而是一個燙手至極的爛攤子,一個得罪了京城大半個權(quán)貴圈的催債任務。
天下果然沒有免費的午餐!
不過……
她姬明玥最喜歡的,就是挑戰(zhàn)這種不可能完成的任務。
把一手爛牌打出王炸,才有意思,不是嗎?
她看著愁眉不展的黃凡隸,唇角緩緩勾起一抹極深、極冷的弧度。
“黃伯伯。”
她的聲音不大,卻像一把鋒利的冰錐,瞬間刺破了庫房里沉悶的空氣。
“從今天起,立個新規(guī)矩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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