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下意識又摸了摸左腹。

真的……只是夢嗎？

“好了好了，別發(fā)呆了。”楚拉起她，“不是說好要潛水的嗎？教練都在等了。”

“對哦！”宋寶儀跳起來，“我特意約了那個帥帥的教練，走走走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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夏青被她們拉著往潛水區(qū)走，腳步卻有些虛浮。

海風(fēng)依舊，陽光依舊，閨蜜的笑鬧聲依舊。

可她總覺得，有什么東西不一樣了。

潛水面罩扣在臉上，氧氣瓶背在身后，教練在一旁講解手勢和注意事項(xiàng)。夏青機(jī)械地聽著，目光卻不由自主地望向大海深處。

碧藍(lán)的海水之下，會是什么？

另一個世界嗎？

“準(zhǔn)備好了嗎？”教練問。

夏青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，咬住呼吸器，隨著教練一同沉入水中。

海水瞬間包圍了她，光線在水波中搖曳，五彩的魚兒從身邊游過。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，只剩下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。

她緩緩下潛，看著珊瑚叢在眼前展開，宛如另一個世界的宮殿。

忽然，余光瞥見一道影子。

夏青轉(zhuǎn)頭，只見不遠(yuǎn)處，一個熟悉的身影正朝她游來——

墨發(fā)白衣，眉目如畫，赫然是紀(jì)懷廉！

他伸手，似乎要抓住她。

夏青驚得呼吸一亂，嗆了口水，猛地向水面沖去。

“嘩啦——”

破水而出，夏青劇烈咳嗽，扯掉呼吸器大口喘息。

“青青！你怎么了？”教練和閨蜜們圍過來。

“沒、沒事……”夏青擺擺手，“嗆了一下。”

她回頭看向海面。

碧波蕩漾，空無一人。

果然是幻覺。

楚游到她身邊，低聲問：“青青，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？”

夏青搖搖頭，勉強(qiáng)笑道：“可能吧。”

可是心底那個聲音卻在問：真的只是壓力大嗎？

那個世界，真的只是一場夢嗎？

如果只是夢，為什么醒來后，左腹隱隱作痛？

為什么紀(jì)懷廉的面容，清晰得仿佛昨日才見？

“青青，”楚握住她的手，眼神認(rèn)真，“不管發(fā)生了什么，我們都在。”

夏青看著閨蜜關(guān)切的眼神，心頭一暖，用力點(diǎn)頭：“嗯。”

夕陽西下時，四人回到酒店。

洗去一身海水和沙子，夏青穿著浴袍站在落地窗前，看著夕陽將海面染成金紅色。

手機(jī)在床頭響起，是母親打來的視頻電話。

“青青，玩得開心嗎？”母親的笑臉出現(xiàn)在屏幕上，“三亞熱不熱？記得多喝水，防曬做好沒有？”

“媽，我很好。”夏青鼻子一酸，“就是想你了。”

“這孩子，才出去兩天就想家了？”母親笑罵，“好好玩，回來媽給你做紅燒肉。”

掛了電話，夏青抱膝坐在床上，將臉埋進(jìn)臂彎。

有家人，有朋友，有安穩(wěn)的生活——這是她曾經(jīng)夢寐以求的一切。

夜深了，閨蜜們擠在一張大床上，聊著大學(xué)時的糗事，笑作一團(tuán)。

夏青聽著她們的聲音，漸漸沉入夢鄉(xiāng)。

夢里，她又回到了永王府。

竹心齋里藥香彌漫，紀(jì)懷廉坐在榻邊，握著她的手，聲音低啞：“青青，別走。”

她想抽回手，卻被他握得更緊。

“青青！青青醒醒！”

夏青猛地睜開眼。

唐若離擔(dān)憂的臉在眼前放大：“你做噩夢了？一直在喊胡話。”

夏青坐起身，冷汗?jié)裢噶怂隆?

窗外，天還未亮，海天交界處泛起魚肚白。

可她的心，卻留在了那個未盡的夢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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