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羅心中一緊,他怎么來了?難道丙三已經逃脫了?想到丙三無事,她不由松了一口氣。
墨羽低聲道:“侯爺,永王手臂有傷,臉色極差,像是失血過多。”
謝慶遙沉吟片刻,對青羅二人道:“先帶下去。”
墨羽應聲,示意親兵上前。
青羅皺眉——若被帶下去,再想脫身就難了。她正想開口,卻見謝慶遙已轉身朝營門走去。
罷了。
先看看情況。
她和薛靈被帶到一處空營帳看守起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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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軍大帳。
紀懷廉坐在客位上,臉色蒼白如紙,左臂的傷口雖簡單包扎過,但鮮血仍不斷滲出,染紅了布條。
謝慶遙坐在主位,親自為他重新包扎傷口。動作熟練利落,顯然久經戰陣。
“王爺這傷,”謝慶遙一邊纏布條,一邊淡淡道,“不像是山匪所為。”
紀懷廉扯了扯嘴角:“侯爺好眼力。”
“東宮的暗衛?”
“……嗯。”
帳內一時寂靜。
布條纏好,謝慶遙凈了手,回到主位坐下:“王爺深夜來此,所為何事?”
紀懷廉抬眼看他:“本王的人被人追殺,可能誤闖了大營。”
“哦?”謝慶遙心中一動,會是她嗎?
面色不變,挑眉,“什么人值得王爺帶著傷,深夜來軍營尋找?”
“一個對本王很重要的人!”紀懷廉一字一句。
謝慶遙端起茶盞,輕輕吹了吹浮沫:“軍營重地,擅闖者按律當斬。王爺說的若是方才抓到的那兩個獵戶,那恐怕要讓王爺失望了。”
紀懷廉瞳孔微縮:“獵戶?在何處”
謝慶遙放下茶盞,“本侯正要審問。”
“不必審了。”紀懷廉站起身,盡管因失血而身形微晃,語氣卻不容置疑,“把人交給本王,本王即刻帶他們離開。”
謝慶遙也站起身。
兩人隔著長案對視,空氣中彌漫開無形的壓力。
“王爺,”謝慶遙緩緩開口,“擅闖軍營是重罪。即便那女子真是王爺要找的人,也該按軍法處置。王爺若執意要人,便是干涉軍務。”
“謝慶遙。”紀懷廉聲音冷了下來,“你明知她是誰。”
“本侯不知。”謝慶遙神色平靜,“本侯只知道,今夜抓到兩個擅闖軍營的可疑之人,需按律審問。至于他們是誰,與王爺有何關系……審過便知。”
“你——”紀懷廉眼中騰起怒意,卻因牽動傷口,悶哼一聲,額上滲出冷汗。
就在這時,帳外傳來墨羽的聲音:
“侯爺,人帶來了。”
帳簾掀開,青羅和薛靈被押了進來。
青羅低著頭,臉上塵土未凈,可那身形、那姿態——
紀懷廉一眼就認了出來。
他懸了兩日的心,終于落回實處。還好,她還活著。
“青青。”他喚了一聲,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慶幸。
青羅抬起頭,看向他。
四目相對。
她看見他蒼白如紙的臉色,染血的衣袖,也看見了他眼中深藏的焦灼與疲憊。
“王爺……”她輕聲道,“你的傷……”
“無礙。”紀懷廉打斷她,轉向謝慶遙,“人本王見到了,現在可以帶走了吧?”
謝慶遙的目光在青羅臉上停留片刻。
夜色昏暗,帳內燈火搖曳,那張臉雖滿是塵土,可那雙眼睛……太熟悉了。
“恐怕不行。”謝慶遙緩緩道,“此人身份可疑,本侯需審問清楚。”
“謝慶遙!”紀懷廉厲喝,“你敢!“
謝慶遙抬眼,眼神銳利如刀,“王爺,這里是西山大營,不是永王府。在這里,本侯說了算。”
他頓了頓,一字一句:
“此人,本侯扣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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