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是周校尉親自帶青羅來的。
還是在那個土房里,夏家三兄弟都在。
夏淮南坐在草堆上,夏淮西和夏淮北站在他身后。
淮西十六歲,已長得和兄長差不多高,只是更瘦些;淮北才十三歲,還是個半大孩子,但三年的苦役生涯,讓他的眼神里有股超出年齡的堅毅。
“羅兄弟。”夏淮南起身,“這兩位是淮西和淮北。”
夏淮西和夏淮北向青羅抱拳行禮。
兩人相貌離京后半未多變,只是長高了些,黑瘦了許多。
夏淮西打量著她:“你就是大哥說的……能救我們的人?”
“不敢說一定能救。”青羅坦然,“只能說,有條路可以試試。但這條路很險,可能會死。”
夏淮北忽然開口:“留在這兒也是死,不如賭一把。”
聲音稚嫩,卻透著決絕。
青羅看向他:“你不怕?”
“怕。”夏淮北咬牙,“但我更怕不明不白地死在戈壁里。大伯父說過,夏家兒郎,要死也得死得明白。”
青羅心中微震。她想起夏含章,也是這樣,看著柔弱,骨子里卻有股韌勁。
不愧是夏家的血脈。
“好。”她點頭,“既然三位愿意信我,那我便把計劃細說一遍,你們務必要記下。”
三人圍到了她身邊。
她壓低聲音把和謝長庚商定的計劃詳細說了一遍。
說到途中失蹤時,夏淮西問:“接應的人可靠么?”
“可靠不可靠,看怎么用。”青羅道,“我會親自跟著,而且——”她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瓷瓶,“這是迷藥,必要時候,能用上。”
“你要迷倒接應的人?”夏淮南皺眉。
“防人之心不可無。”青羅收起瓷瓶,“當然,最好用不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