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心下一喜,卻都不露聲色,向周管事問了望江樓的位置,便收了攤子回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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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日午后,她們正在院中清理晾曬架,院門突然被粗暴地踢開。三個彪形大漢闖了進來,為首的是個滿臉橫肉的漢子,腰間別著一根短棍。
哪個是管事的?漢子斜著眼,目光在院里掃視。
青羅放下手中的活計,上前一步,將夏含章隱隱護在身后:我是!幾位有何貴干?
漢子嗤笑一聲,短棍在手里掂了掂:小子,在這清泉鎮(zhèn)做生意,懂不懂規(guī)矩?
什么規(guī)矩?青羅面色不變。
每月二兩銀子的平安錢。漢子旁邊的同伙嚷道,交了錢,保你們平安無事。
夏含章在青羅身后冷靜開口:我等做小本生意,從不知官府除去高稅,竟還要交甚平安錢!
少跟老子廢話!為首的漢子不耐煩地一棍砸在晾曬架上,震得幾條魚鲞掉落在地,今天不交錢,就砸了你們的院子!
就在棍子將要落下第二擊時,青羅突然一個箭步上前,手中寒光一閃——竟是那把平日用來處理魚鲞的鋒利小刀,此刻正穩(wěn)穩(wěn)地抵在漢子的喉結前。
這位大哥,青羅的聲音冷得像冰,我們是小本生意,掙的是辛苦錢。您要是想交個朋友,我們歡迎;若是想斷我們生路...
她手腕微微用力,刀尖刺破了一點油皮:那說不得,今天就得見點紅了。
那漢子顯然沒料到這少年如此狠辣,先是一怔,隨即暴怒:小兔崽子,敢跟你趙爺爺動刀?
雙方正僵持不下時,院門外傳來一個清越的聲音:好熱鬧啊。
眾人回頭,只見一個錦衣公子不知何時站在門口,約莫二十出頭年紀,眉目俊朗,正搖著折扇,似笑非笑地看著院內。
那漢子一見來人,頓時變了臉色,訕訕道:蘇三少爺,您怎么來了...
被稱作蘇三少爺的公子邁步進門,目光在青羅手中的小刀上停留片刻,又轉向趙大石:趙大石,你這是做什么?
三少爺,我、我就是來收點平安錢...趙大石的氣勢明顯弱了。
平安錢?蘇慕云輕笑一聲,這兩位小兄弟小小年紀便勤勉自立,我很是佩服,這平安錢我來替他二人交,如何?
趙大石怎敢收蘇三少爺的錢?連連賠笑:不不不,既是蘇三少爺的小友,這平安錢便不用交了。是小人糊涂,小人這就走。
待趙大石一行人灰溜溜地離去,蘇慕云這才對青羅二人拱手道:在下蘇慕云。方才路過,聽見院內爭執(zhí),特來看個究竟。二位沒受驚吧?
清泉鎮(zhèn)內二富,一陳一蘇,聽趙大石所,這位應是那蘇家的三少爺。
青羅不動聲色地將小刀收起:多謝蘇公子解圍。
夏含章亦微微頷首:有勞公子費心。
蘇慕云的目光在院中掃過,最后落在晾曬架上:羅小兄弟這魚鲞的名聲,今日在清泉鎮(zhèn)可是傳開了。連家父都聽說了,還囑咐府中管事下次也要搶買些來品嘗。
蒙蘇老爺和公子不嫌小活計。夏含章語氣平淡,雖身高不及蘇慕云的下頜處,卻挺身揚臉與他對視,毫不畏縮地拱手道,等這批晾制成了,我定會送去蘇府五斤,給蘇老爺品鑒。若得蘇老爺一贊,日后必然銷路大開。”
蘇慕云不由神色一怔,似是不曾料到這小小少年,竟對他的身份毫無敬畏之意,但他隨即爽朗一笑,道“羅兄弟,那我便回府靜候二位的魚鲞了。”
說罷,便轉身瀟灑而去。
看著他遠去的背影,夏含章輕聲道:他來得太巧了。
青羅冷笑:怕是早就等在門外,就等著看我們如何應對。這位蘇三少爺,心思深得很。
夜幕降臨,清泉鎮(zhèn)華燈初上。小院里,青羅仔細磨著她那把小刀,刀鋒在月光下泛著寒光。夏含章則在燈下核對賬目,姿態(tài)依舊從容。
望江樓的訂單,半月后要交二十斤魚鲞。夏含章合上賬本,以現在的產量,除去望江樓的訂貨,還可再出攤。
青羅放下磨刀石,眼中閃著銳利的光:這才只是開始。
在這個看似平靜的江南水鄉(xiāng),兩只幼豹已經亮出了利爪。而這場生存游戲,也才剛剛拉開序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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