盡管已有預(yù)感,但當這殘酷的事實被如此直接地宣告出來時,整個大殿瞬間陷入了一片死寂,隨即爆發(fā)出無法抑制的悲慟與騷動!
“不……不可能!大長老他……”
“海神啊!這怎么可能?!”
“玄螭?是那個傳說中的管理獸人玄螭嗎?!”
“大長老……隕落了?”
族長踉蹌著后退一步,臉色瞬間慘白如紙,仿佛一瞬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。大長老,是鮫人族的定海神針,是精神支柱!他的隕落,對鮫人族而,無疑是天塌地陷般的打擊!
瀾汐不知何時也擠在人群中,她碧綠的眼眸瞪得大大的,里面充滿了震驚與茫然,她看著林悅手中那件熟悉的袍服,又想起之前大長老對她的維護和教導(dǎo),眼圈瞬間紅了,死死咬住了嘴唇。
林悅看著陷入巨大悲慟和混亂的鮫人們,她知道,此刻不是沉溺于悲傷的時候。福稷大長老用生命為他們爭取了時間,也為他深愛的族群暫時消除了一個巨大的威脅。
她再次開口,聲音提高了一些,帶著一種穿透悲慟的力量:
“大長老臨終前,已將族群托付。”
她的目光掃過族長,掃過每一位長老,掃過每一位戰(zhàn)士,
“他期望鮫人族,能秉持傳承,固守深海,守望相助。”
她沒有說更多關(guān)于自己的事情,沒有提天啟界,沒有提母獸和族人。那是她的責(zé)任,不應(yīng)此刻加重鮫人族的負擔(dān)。她只是將福稷的期望,傳達給了他誓死守護的族群。
她將手中的袍服,鄭重地遞向鮫人族族長:
“這是大長老……留下的衣冠。”
族長顫抖著雙手,如同接過千鈞重擔(dān),無比珍重地接過了那件深藍色的袍服,緊緊抱在懷里,老淚縱橫。
大殿之內(nèi),不知是誰先開始的,低沉的、帶著鮫人族特有韻律的哀歌緩緩響起,如同海潮嗚咽,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其中,悲戚肅穆的氛圍籠罩了整個深海城。
林悅站在原地,聽著這為大長老送行的哀歌,感受著東方敖燼無聲地靠近,將她冰涼的手緊緊握住。
她帶回了噩耗,也帶回了囑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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