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目光落在星瀾異常蒼白的臉上和那明顯黯淡了許多的氣息上，眉頭微蹙，

“星瀾，你怎么樣？你的氣息……”

不遠(yuǎn)處，黑衣獸人三人組也默默關(guān)注著這邊。

老三雷朔摸著下巴，咂咂嘴：

“嘖，老六，你看那條小人魚，氣息弱了好多，魂光都黯淡了，怕不是用了什么禁術(shù)？”

老六玄墨神色凝重地點(diǎn)點(diǎn)頭：

“確是如此。人魚族有秘術(shù)可深入瀕死者的識海，但代價巨大，輕則損耗修為魂力，重則……看來，他對這嚙齒族小子，用情至深。”

他看向啟明的目光中，少了幾分之前的輕視，多了幾分復(fù)雜的考量。

老四石巖沉默地看著，粗壯的眉毛也動了動，似乎對這種強(qiáng)烈的情感沖擊有些不適，最終只是甕聲甕氣地說了句：

“……活著就好。”

啟明聽到壯枝的話，心中猛地一緊，這才仔細(xì)看向星瀾。果然，星瀾的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，原本流轉(zhuǎn)著瑩瑩光輝的銀發(fā)也顯得有些黯淡，周身那屬于強(qiáng)者的水系能量波動微弱了許多，整個人透著一股難以掩飾的虛弱感。

是為了救他！

“你……”

啟明的心臟像是被狠狠攥住，疼痛遠(yuǎn)比身上的傷口更甚，

“你用了什么方法？對你的傷害大不大？”

他的聲音帶著他自己都沒察覺的恐慌。

星瀾卻避開了他的目光，微微側(cè)過頭，低聲道：

“沒什么，人魚族的一些小手段而已。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。”

他試圖輕描淡寫，但那刻意回避的態(tài)度和明顯虛弱的狀態(tài)，卻讓啟明更加確信，代價絕非他說的那么輕松。

看著星瀾這副模樣，啟明心中那剛剛確認(rèn)的心意如同被澆上了熱油，燃燒得更加熾烈。他緊緊握著星瀾的手，仿佛一松開他就會消失一般，目光灼灼地看著他，帶著一種近乎偏執(zhí)的認(rèn)真：

“星瀾，你聽著。從今以后，你的命，就是我的命。你為我付出的，我會用我的一生來償還。我會變得強(qiáng)大，強(qiáng)大到足以保護(hù)你，不會再讓你為我受到任何傷害！那個水潭，我一定會為你建好，給你一個真正的家，我們的家！”

這番擲地有聲的誓，不僅讓星瀾徹底愣住，連旁邊的壯枝和黑衣三兄弟都為之動容。

星瀾呆呆地看著啟明，看著他眼中那不容置疑的堅定和洶涌的愛意，心中那片沉寂了不知多少年的深海，仿佛被投入了一顆燒紅的巨石，掀起了滔天巨浪。溫暖、慌亂、羞澀、還有一絲……隱秘的歡喜，交織在一起，讓他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。

人魚的感情遲鈍而漫長，他原本以為，自己對啟明的好感，只是源于同病相憐和日久生出的依賴。可此刻，面對這排山倒海般襲來的熾熱情感，他第一次清晰地意識到，有些事情，似乎早已不同。

他張了張嘴，想說點(diǎn)什么，卻最終只是紅著臉，輕輕地、幾不可察地……回握了一下啟明的手。

這一個微小的動作，卻讓啟明眼中爆發(fā)出璀璨的光芒，仿佛擁有了整個世界。

然而，在無人注意的角落，星瀾微微垂下的眼眸深處，閃過一絲極淡的憂慮。禁術(shù)的反噬，遠(yuǎn)比他表現(xiàn)出來的要麻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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