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子在一種詭異而脆弱的平衡中一天天過去。林悅白天外出“尋找草藥”,實則盡可能探索周邊環境,標記可能的逃生路線,并偷偷采集一些她真正認識的、可能有用的止血或消炎草藥藏在空間里。晚上則回到洞穴,用司溟提供的獵物和火種,他依舊使用那幽藍色的冷火,烹制食物,兩人分食。
司溟大部分時間都待在洞穴深處的陰影里,像一尊沒有生命的冰冷雕像。他從不干涉林悅白天的行動,只要她傍晚準時回來,掌心烙印沒有異常反應,他便不會多問。對于林悅烹制的熟食和鹽,他似乎也默認接受了,雖然從未稱贊,但每次都會吃完他那一份。
這種近乎“縱容”的態度,讓林悅緊繃的神經漸漸放松,膽子也莫名大了起來。在一次分食烤肉的沉默間隙,她忍不住開口:“喂,你總得有個名字吧?我總不能一直叫你‘喂’或者‘蛇獸人’?”
陰影中的司溟似乎頓了一下,冰冷的豎瞳轉向她,帶著一絲被打擾的不悅,但最終還是吐出了兩個字:“司溟。”
“司溟……”林悅念了一遍,名字倒是挺好聽,配得上他那張臉。她眼珠一轉,帶著幾分試探和故意親近(或者說挑釁)的意味,笑嘻嘻地說:“司溟……聽著好嚴肅。你看你本體是蛇,而且看著比我年幼,她故意忽略了他化形后比她高一個多頭的事實,我叫你‘小蛇蛇’怎么樣?”
話音剛落,洞穴內的溫度仿佛驟降了幾度。司溟周身散發出的冷意幾乎凝成實質,那雙豎瞳危險地瞇起,鎖定在林悅身上。
林悅心頭一緊,暗叫不好,玩脫了?
然而,預想中的雷霆之怒并未降臨。司溟只是冷冷地盯了她片刻,然后……竟然重新閉上了眼睛,仿佛懶得理會她這種幼稚的挑釁。
自那以后,林悅像是找到了什么樂趣,時不時就“小蛇蛇”長,“小蛇蛇”短地叫他。司溟從不回應,但也沒有再散發出那種恐怖的殺意,最多只是用冰冷的眼神瞥她一眼,算是默認了這個讓他極度不悅的稱呼。
這天清晨,林悅照例準備出門“找草藥”,卻發現司溟也站了起來,跟在了她身后。
林悅一愣,有些意外:“你……要跟我一起去?”這幾天他可從未跟著她外出過。
司溟面無表情:“嗯。”
林悅心里嘀咕,難道是監視升級了?她一邊走,一邊忍不住好奇,故意用輕松的語氣問:“小蛇蛇,你怎么突然有閑心跟著我出來了?馬上冰裂季了,你不去爭分奪秒地捕獵囤食嗎?我看別的獸人可都在拼命呢。”
走在她身側的司溟聞,腳步未停,卻微微側頭,冰冷的豎瞳斜睨著她,唇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極淡、極冷的弧度。
“捕獵?”他的聲音帶著一絲罕見的、近乎調侃的意味,卻讓林悅脊背發涼,“確實要爭分奪秒。不過,是爭分奪秒……生獸崽崽。”
林悅的臉“唰”地一下紅了,隨即又被羞惱取代。這個混蛋!
就在她氣鼓鼓地想要反駁時,前方茂密的灌木叢猛地一陣劇烈晃動!一道巨大的黑影帶著狂暴的氣息,如同離弦之箭般撲了出來!目標直指司溟!
是狼!一匹體型絲毫不遜于黑石化身、毛色深灰、眼神兇狠的巨狼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