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嬈看著顧鶴白懸在半空的手,只猶豫了一瞬,對念兒的擔憂便壓倒了一切。
伸手,搭上他的掌心。
孟嬈沒有任何的猶豫,她要找到念兒,顧鶴白就是最好的選擇。
至于其他……她無暇考慮。
堅實的手臂微微用力,孟嬈就被提上了馬背。
顧鶴白將人罩在身下。
駿馬因突然增加的重量不安地踏動幾步,孟嬈身體失衡,下意識向后靠去,脊背瞬間貼上他堅硬的胸膛。
就算是隔著幾層衣料,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蘊含的力量和熱度,侵略性十足。
他的一只手臂環過她的腰側,勒緊韁繩,將她牢牢禁錮在方寸之間。
不過瞬息,孟嬈鼻尖就溢滿他身上霸道的沉香。
她已許久未曾在清醒時與他靠得這樣近,可身子已經熟稔地找到了穩定的位置窩好。
“坐穩。”頭頂傳來他低沉的聲音,聽不出情緒,呼吸拂過她的發絲,帶來細微的癢意。
孟嬈幾乎是本能地往前傾了傾,試圖拉開一點距離,卻被他環在腰間的手臂箍的更緊了。
“亂動什么?想摔下去?”他語氣帶著絲不耐,臂膀卻穩如磐石,將她圈禁在安全的范圍里。
孟嬈抿緊唇,不再掙扎。
現在可不是矯情的時候。
寒風刮過臉頰,帶來刺骨的冷意,也讓她因高燒而混沌的頭腦清醒了幾分。
她必須冷靜,慌亂解決不了任何問題。
汝陽侯府雖然不顯赫,卻也不是尋常賊人能隨意潛入的。
更別提她還派人守著那一方小院。
到底是誰費盡心思去擄一個孩子?
孟嬈心緒紛雜,始終靜不下心。
她剛生下念兒的時候,他才那么小一只,軟軟的沖著她笑。
可愛得緊。
就連之后幾年,他也始終乖巧得很,到底是誰,到底是誰要害她的念兒?
顧鶴白策馬疾馳,速度極快,卻又穩當地避開了街上的行人。
暗衛早已四散而去,如同無形的網撒向京城的各個角落。
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身前人的緊繃和細微的顫抖。
他只能離她更近些,環著她的手臂錮得更緊些,才好把自己的熱量傳給她。
她還病著。
顧鶴白垂眸,看著她身上幾乎要破體而出的恐慌,抿直了嘴角。
之前也是,她為了孟念,都敢和侯府說出玉石俱焚這樣的話,如今孟念出事,她更是不惜求他。
那空白的幾個月,他必然要查出來。
可眼下,身前的人更為重要。
孟嬈正急切地掃視著街頭,生怕錯漏過一個孩子的身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