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遲的手懸在半空,終究沒能落下。身后的人貼得太緊,柔軟的軀體隔著衣料傳來溫熱的觸感,混著那股勾人的異香,像藤蔓纏上他的四肢百骸,讓他動彈不得。
“琴已經聽過了。”他艱難地開口,聲音里帶著自己都未察覺的松動。
“可我說的‘聽琴’,不止是聽弦響。”胡虞輕笑,指尖輕輕劃過他腰間的玉帶,“公子難道沒聽過,琴瑟和鳴,本就該是兩個人的事?”
她忽然踮起腳,溫熱的呼吸灑在他頸側:“你看這月色,多適合……做點別的。”
燕遲猛地轉身,將她圈在臂彎與琴案之間。喉結滾動著:“朝云姑娘,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?”
“知道啊。”她仰頭望著他,眼底閃著狡黠的光,伸手撫上他的臉頰,“我知道……”她的指尖滑到他的唇上,輕輕一點,“你對我,并非全無感覺。”
燕遲的呼吸驟然急促。眼前的女子像團烈火,靠近了會灼傷自己,遠離了又忍不住回頭。
“若我拒絕呢?”他的聲音低啞,帶著最后的掙扎。
胡虞忽然笑了,笑得像只偷到糖的狐貍:“那我就把庫房里的‘驚喜’,原封不動地告訴媽媽。
威脅的話語被她說得纏綿,像情人間的呢喃。燕遲盯著她看了半晌,忽然低笑一聲,那笑聲里帶著無奈,更帶著一絲破釜沉舟的放縱。
“你……。”他俯身,滾燙的氣息落在她唇上,“當真要玩火?”
“火若燒得旺,才暖和。”胡虞踮起腳尖,主動吻了上去。
燕遲的身體瞬間繃緊,隨即如潰堤的洪水般失控。
胡虞被他吻得幾乎喘不過氣,指尖卻靈活地纏上他的發,像藤蔓攀住挺拔的樹。琴案上的燭火被兩人撞得搖晃,將交疊的影子投在墻上,忽明忽暗間,倒比任何琴音都更勾人。
“妖精……”燕遲松開她時,兩人鼻尖相抵,他的聲音啞得像被砂紙磨過,指腹摩挲著她被吻得泛紅的唇,“遲早被你燒得尸骨無存。”
胡虞笑眼彎彎,舌尖輕輕舔過他的指尖,像只試探獵物的小獸:“那也是你心甘情愿往火里跳。”
話音未落,已被他攔腰抱起。琴案上的玉簪、錦帕散落一地,她驚呼一聲,摟住他的脖頸,卻在他轉身時故意咬了咬他的耳垂:“燕公子這是……要毀約?說好只聽琴的。”
“聽夠了。”燕遲的腳步沒停,徑直走向內室的床榻,將她輕輕放下時,月光恰好從窗縫漏進來,照見她素衣下起伏的弧度,“該換個地方,‘彈琴’了。”
他俯身時,衣袍將她完全罩在其中。胡虞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——是白日查案時沾到的,混著他獨有的冷冽氣息,竟比月滿樓的香料更讓人心神蕩漾。
“怕嗎?”他的吻落在她的眉骨,動作忽然放輕,像怕驚擾了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