錄取通知書送到河宅的那天,洛熙之正坐在客廳的羊毛地毯上翻畫集,米白色的裙擺拖在地板上,像朵溫順的云。傭人捧著燙金的信封進來時,她還故意往河母身邊湊了湊,裝作緊張的樣子:“阿姨,會不會寄錯了呀?我總覺得自己考得不好?!?
河母笑著揉了揉她的頭發,親手拆開信封,看到“首爾大學”幾個字時,眼底的笑意更濃:“我們熙之就是厲害,跟阿姨當年想的一樣?!闭f著就要拉著她去挑入學要穿的新衣服,可腳步還沒邁開,管家就匆匆走了進來,低聲在河母耳邊說了句什么。
洛熙之眼角的余光瞥見河母的臉色變了變,隨即又恢復了往日的平和。:“熙之,別看畫集了,跟你說件事,你道英哥下月和妍珍結婚?!?
洛熙之捏著畫集的手指頓了頓,抬眼時眼底已堆起恰到好處的驚訝,連聲音都帶著點晃神:“結婚?阿姨,怎么這么突然……”
“突然什么?”“他們之前就見過幾次,彼此都滿意。你以后可得喊妍珍‘嫂子’,跟她好好相處?!彼f著,伸手揉了揉洛熙之的頭發,語氣里滿是“為你們好”的懇切,卻沒注意到洛熙之垂在身側的手,悄悄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機。
屏幕亮著,是河道英十分鐘前發來的消息:“晚上老地方見,別讓媽發現。”洛熙之指尖在屏幕上敲了個“好”,又快速把手機塞回口袋,抬頭時眼底已沒了驚訝,只剩溫順的笑意:“我知道了阿姨,我會跟嫂子好好相處的?!?
她清楚河母的心思,這場婚事是堵她和河道英的墻,可墻再高,也攔不住墻縫里的私會。就像過去一年,河母忙著安排兩人相親,河道英卻總能找到各種借口見她,有時是“送文件到辦公室”,有時是“順路帶你回家”,每一次見面都帶著不加掩飾的占有欲,仿佛在無聲宣告:就算結婚,你也是我的。
婚禮定在首爾最頂級的酒店,宴會廳里鋪著紅色地毯,水晶燈折射出刺眼的光。洛熙之穿著米白色禮服裙,作為“妹妹”站在觀禮席第一排,手里捏著花束,看著河道英牽著樸妍珍走過來。
樸妍珍穿著白色婚紗,臉上帶著驕傲的笑,時不時側頭對河道英說些什么,可河道英的目光卻越過人群,一次次落在洛熙之身上,眼底的占有欲幾乎要沖破偽裝。洛熙之迎著他的目光,唇角彎起溫柔的笑。
交換戒指時,洛熙之看著河道英把鉆戒戴在樸妍珍手上,動作精準卻毫無溫度,就像在完成一項既定程序。她垂下眼,長長的睫毛遮住眼底的涼薄,心里卻在冷笑:河道英,你越是隱忍,以后就越是離不開我。
儀式結束后,賓客們圍著新人敬酒,洛熙之借口去洗手間,剛拐進走廊,就被一股力道拽進了旁邊的雜物間。
后背抵著冰涼的墻壁,眼前是帶著酒意的男人。河道英的西裝外套脫了,領帶松松垮垮掛在頸間,眼底沒了婚禮上的客套,只剩下濃得化不開的占有欲。氣息滾燙地噴在她臉上:“熙之,剛才在下面,你看我的眼神,在想什么?”
洛熙之仰頭,唇角勾起一抹淺笑,眼底卻像結了層薄冰,涼得刺骨:“‘哥’,今天是你的婚禮,我能想什么?”她故意加重了“哥”和“婚禮”兩個字,看著男人的眸色瞬間沉下去,“以后樸妍珍就是我嫂子了,我們……應該保持距離,別讓阿姨和嫂子誤會?!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