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玨推掉了大半不必要的應酬,每日處理完朝政便準時回府。傍晚時分,總能看到將軍府的庭院里,肖玨牽著輕衣的手慢慢散步,輕衣小腹尚顯平坦,臉上卻滿是孕后的柔和;肖玨則小心翼翼護在她身側,避開碎石與晚風,偶爾彎腰為她撿一朵落在發間的花,動作溫柔得不像話。
這日萬璞來將軍府探望,見兩人這般模樣,捋著胡須笑道:“如今你們安穩了,澈兒也能獨當一面,老夫總算能放心了。”輕衣為他遞上熱茶,輕聲道:“父親為我們操勞半生,也該好好歇著了。”萬璞笑著點頭,目光落在輕衣小腹上,眼底滿是期待:“待這孩子降生,老夫還要做他的啟蒙先生,教他讀書識字,知禮明義。”
秋末之時,輕衣順利誕下一名男嬰。肖玨抱著襁褓中的孩子,看著他皺巴巴的小臉,向來沉穩的將軍竟紅了眼眶,轉頭對輕衣道:“輕兒,謝謝你,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。”輕衣躺在床上,虛弱卻笑著:“給他取個名字吧。”肖玨沉吟片刻,道:“就叫肖念安,念念不忘安寧,也盼他一生平安。”
肖念安的滿月宴辦得熱鬧卻不張揚,李澈與寧安親自前來,寧安抱著小念安,稀罕得不肯撒手;萬璞更是將早已備好的長命鎖掛在孩子頸間,笑得合不攏嘴。席間,李澈舉杯對肖玨與輕衣道:“肖將軍,小姨,念安的滿月宴,兒臣敬你們一杯,愿我們一家人永遠平安和睦。”
時光荏苒,肖念安長到三歲時,已能跌跌撞撞地跟著寧安跑,還會奶聲奶氣地喊肖玨“爹爹”,喊輕衣“娘親”,喊萬璞“外祖公”,喊李澈“哥哥”——宮中與將軍府的界限早已模糊,成了真正的一家人。
萬璞年近六旬時,正式向李澈請辭,獲準后便閉門謝客,只偶爾在天氣好時,讓下人推著輪椅去將軍府,看肖念安玩耍,聽輕衣講家常。李澈也時常帶著奏折去萬府,遇到難題便向萬璞請教,一如當年萬璞教他讀書時那般。
這年除夕,宮中設宴,李澈特意將肖玨一家與萬璞都請入宮ong度。殿內燭火通明,肖念安坐在萬璞膝頭,聽他講當年的朝堂趣事;寧安陪著輕衣包餃子,肖玨則與李澈討論著來年的新政。窗外飄著雪花,室內卻暖意融融,沒有君臣之別,沒有身份之隔,只有一家人團聚的溫馨。
——往后的歲月,還會有無數個這樣的除夕,還會有無數個安穩的日夜,他們會一起看著孩子們長大,看著這大魏江山永遠太平,將這份闔家安睦的溫暖,續寫得綿長而久遠。
——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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