輕衣攥緊指尖，編了個借口：“回陛下，民女……民女不太習慣喧鬧，想出來透透氣?！彼f著，眼底悄悄泛起水汽，模樣帶著幾分怯意——這是她慣用的保護色，卻沒料到，這示弱的模樣，竟讓承平帝的目光更沉了幾分。

承平帝俯身，語氣帶著一絲曖昧：“怕生便躲著些也好。”他頓了頓，聲音壓得很低，“只是這宮里不比別處，孤身一人容易出事。若是你想回去，朕可以讓人送你?！?

輕衣心頭一動——若是能借陛下的人離開，或許能避開徐敬甫的掌控。

承平帝“多大了，可有婚配？可想入宮？”

輕衣聽到這話，渾身猛地一僵，頭垂得更低，指尖幾乎要掐進掌心。承平帝的問題像三根細針，每一根都戳中她的絕境——年齡、婚配、入宮，每一個答案都牽著徐敬甫的掌控，更牽著她對肖玨的念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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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聲音發顫，卻不敢有半分遲疑，盡量讓語氣顯得恭順又惶恐：“回……回陛下，民女年方十八?！碧岬健盎榕洹倍謺r，她喉間發緊，只能含糊帶過，“民女……暫無婚配?！?

最后那句“可想入宮”，她攥著帕子的手死死收緊，連呼吸都放輕了。入宮？那不過是從一個華麗的牢籠，跳進另一個更冰冷的囚籠?？伤桓抑苯泳芙^，只能借著示弱的姿態，眼底泛起一層水霧，聲音帶著哀求：“陛下恕罪……民女蒲柳之姿，性子又怯懦，實在擔不起宮中的規矩，也……也配不上陛下的垂憐。”

她刻意放軟了語氣，連肩膀都微微瑟縮，活脫脫一副受驚的模樣。這姿態落在承平帝眼里，非但沒讓他放棄，反而讓他眼底的興趣更濃——他見慣了宮中女子的刻意逢迎，這般帶著怯意的拒絕，倒顯得格外新鮮。

承平帝指尖再次拂過她的發梢，語氣帶著幾分誘哄：“蒲柳之姿又如何？朕看你倒是比那些矯揉造作的女子順眼得多?！彼D了頓，聲音壓得更低，帶著帝王特有的掌控力，“入宮后有朕護著，沒人敢讓你受委屈。比起在徐丞相府做個‘遠房侄女’，宮里的日子，豈不是更體面？”

這話像一把刀，戳破了徐敬甫對外營造的假象，也戳中了輕衣的難堪。她知道承平帝是故意的——他看穿了她與徐敬甫的關系，卻偏要這般挑明，逼她做選擇。

就在這時，遠處傳來徐敬甫的呼喊聲，帶著幾分急切：“輕衣！你在哪兒？”

輕衣心頭一松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，連忙對承平帝躬身：“陛下，丞相大人在尋民女，民女……先行告退了?！闭f罷，不等承平帝回應，便轉身朝著聲音的方向快步走去，幾乎是落荒而逃。

承平帝看著她的背影，眼底閃過一絲玩味，低聲自語：“倒真是個有趣的姑娘?！彼终賮砩磉叺奶O，語氣平淡卻帶著命令，“去查查她的底細，還有……她跟徐敬甫到底是什么關系?！?

而另一邊，徐敬甫找到輕衣時，見她臉色發白，連忙上前攥住她的手腕：“你跑哪兒去了？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？”

輕衣低著頭，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：“沒……沒去哪兒，就是在回廊上走了走?！?

徐敬甫盯著她看了許久，見她不肯多說，也沒追問，只拽著她往水榭走，語氣冷硬：“別再亂跑了。宮宴結束，我們立刻回府?！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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