傍晚時分,藍曦臣來邀溫瑜去月下小酌。云深不知處禁酒,他卻不知從哪里尋來一壇果酒,說是自家釀的,不算違規(guī)。
三人坐在靜室的窗前,竹影橫斜,月光灑落,倒有幾分雅趣。藍曦臣給溫瑜斟了杯果酒,笑道:“今日虞之以竹枝勝劍,真是讓人大開眼界。”
溫瑜抿了口酒,果香清甜:“不過是些小伎倆罷了。”
“能將小伎倆用到這般境界,便是真本事了。”藍曦臣目光溫和,“只是那修士雖依附溫氏,卻也是有家傳的,妹妹今日折了他的面子,怕是會記恨。”
“記恨便記恨,”溫瑜不甚在意,“溫氏還沒到要怕個小家族的地步。”
藍忘機默默給她夾了塊桂花糕,低聲道:“有事……我?guī)湍恪!?
溫瑜看著他,心里暖暖的:“好。”
正說著,忽然有弟子來報,說那被溫瑜擊敗的修士在院外鬧事,說溫氏仗勢欺人,要溫瑜出來賠罪。
藍曦臣眉頭微蹙:“看來是我多慮了,他竟真敢鬧到云深不知處來。”
溫瑜放下酒杯,站起身:“我去看看。”
藍忘機立刻跟著站起來:“我與你同去。”
院外,那修士正撒潑打滾,引得不少人圍觀。見溫瑜出來,他立刻跳起來:“溫少主!你今日辱我宗門,若不跪下賠罪,我便去仙督面前告你一狀!”
溫瑜冷笑一聲,從腰間摸出溫若寒給的令牌,高高舉起:“你說什么?再敢說一遍?”
令牌上“仙督”二字在月光下閃著寒光,那修士看清令牌,臉色瞬間慘白,“噗通”一聲跪了下去:“仙、仙督饒命!是小的有眼無珠,沖撞了少主!”
溫瑜收回令牌,聲音冰冷:“滾。再讓我在云深不知處看見你,休怪我不客氣。”
那修士連滾帶爬地跑了,圍觀的人也識趣地散去。藍曦臣走上前,看著溫瑜手里的令牌,若有所思:“仙督倒是真疼你。”
溫瑜收起令牌“父親,當然疼我。”
雅集終了,溫瑜向藍曦臣、藍忘機辭行,獨自一人踏上返回岐山的路。山間晚風帶著草木清氣,拂過衣袂時,她指尖還殘留著桂花糕的甜香,耳畔似乎還回響著藍忘機那句“有事……我?guī)湍恪保念^暖意未散。
回到不夜天城,溫瑜先去見了溫若寒。大殿之上,燭火跳動,映著溫若寒威嚴的面容。聽她講完云深不知處的插曲,溫若寒眼中閃過一絲厲色,隨即淡道:“區(qū)區(qū)跳梁小丑,不值一提。”
溫瑜順勢問及魏嬰近況,溫若寒指尖輕叩扶手,語氣帶著幾分考量:“那魏嬰確有天賦,心性也烈,是塊好料子。我打算收他做親傳弟子,日后或可成為你的助力。”
沉默片刻,溫瑜抬眼看向溫若寒,語氣認真:“父親,我想出去游歷一番,看看外面的山川江河,也多見識些修行界的事。”
溫若寒眉頭微挑,似乎有些意外她會有這般想法,但略一思索便應了下來:“也好,出去歷練歷練也好。只是江湖險惡,我讓溫逐流隨你同去,護你周全。”
溫瑜知道父親的脾氣,雖想獨自闖蕩,卻也明白這是他的一片心意,便沒有推辭:“多謝父親。”
第二日清晨,溫瑜收拾好行囊,溫逐流已在門外等候。他依舊是那副沉默寡的模樣,一身黑衣,身形挺拔如松。
“溫叔。”溫瑜喚了一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