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然看著系統界面上的小字，呼吸變得平穩。張峰站在他旁邊，手里拿著遙控器，眼睛盯著三塊監控屏。

“倒計時七十一小時多?！睆埛逭f，“不是假的?！?

“我知道?！碧K然點頭，“它在走，一秒一秒地動。”

兩人對視一眼，都沒說話，但都明白這意味著什么。上次的能量暴走不是意外。觀眾的情緒真的能被系統捕捉，還能觸發新功能。這不只是保命的方法，更是可以用來做實驗的數據。

“那就按計劃來?！睆埛遄叩皆O備架前，把一臺小主機接上主線路，“我剛改了監測程序，現在能同時看心跳、血壓和能量波動。一旦超過安全值，系統會自動報警?！?

“三級預警？”蘇然問。

“對?！睆埛逭f，“綠燈正常，黃燈提醒，紅燈直接斷直播信號。我不用動手，系統自己會切斷?！?

“好。”蘇然站起來，活動了下手腕和肩膀，“這次不能像上次那樣拼命。我們要的是數據，不是刺激?！?

張峰把耳機遞給他：“流程再過一遍？”

“第一階段，只開治愈能力。”蘇然接過耳機，掛在脖子上，“不展示戰斗技能，也不調動大流量點。就靠粉絲輕度互動，看情緒反饋能不能穩定輸入?！?

“第二階段呢？”

“等系統新功能解鎖再說?！碧K然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倒計時，“現在最重要的是證明一件事——觀眾的情緒不是亂來的，是可以引導、可以控制的能量源?！?

張峰點點頭，在控制臺輸入密碼，打開后臺權限界面：“我已經設了白名單，等會兒只放一千個老粉進來。都是長期支持你的，打賞穩定，情緒正面，不會突然刷屏?！?

“人少反而好?！碧K然坐下，“人多了容易混進水軍，帶節奏。我們要的是干凈的情緒流?！?

“攝像頭我也調好了?！睆埛逯钢锹涞脑婆_攝像機，“主畫面拍你正面，副機位拍手部動作。你激活能力時，我會錄下身體反應的細節?！?

“記得加時間戳。”蘇然提醒，“每一秒的變化都要記下來?！?

“早就設好了?！睆埛迮牧讼掠涗泝x，“連你眨幾次眼都能統計?！?

蘇然笑了：“你還真把我當實驗小白鼠。”

“你不就是？”張峰也笑，“還是帶外掛的那種?！?

兩人忙了二十分鐘，把所有環節檢查了一遍。電源獨立供電，信號雙通道備份，中斷按鈕在張峰手里，連備用氧氣瓶都準備好了。

屋子里只剩下設備運行的嗡嗡聲。

蘇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。昨天他還只能被動接受觀眾情緒的沖擊，靠一句“撐住”活下來。現在不一樣了。他要把這種力量變成開關，想開就開，想關就關。

“你覺得成功率多少？”張峰忽然問。

“不好說?！碧K然抬頭，“但總得有人試。我不上，誰上？”

“可萬一又失控……”

“你會按按鈕。”蘇然看著他，“我說過，我信你?！?

張峰沉默幾秒，舉起遙控器：“那你別逼我按。”

“盡量?！碧K然笑了笑，“我也不想暈過去?！?

張峰搖搖頭，把遙控器收進口袋，從包里拿出兩個小瓶子：“含片，提神的。還有一個是應急鎮定劑，醫生開的，低劑量，不影響判斷力?！?

“你還真準備了個醫藥箱?！?

“不然呢？”張峰把瓶子放好，“你要玩火，我至少得備桶水?！?

蘇然沒說話，伸手點了點桌面。系統界面彈出：

當前人氣值：9，210，543

待解鎖功能：未知

倒計時：715803

數字還在跳。

他知道，這不是結束，而是開始。

“開始吧?！彼f。

“現在？”張峰抬頭。

“越早越好?！碧K然戴上耳機，“天亮前必須搞清楚規則。外面那些人不會一直躲著，我們得搶在他們前面?！?

張峰深吸一口氣，手指放在啟動鍵上：“直播標題寫什么？”

“簡單點?！碧K然調整麥克風位置，“寫‘今晚，我們一起試試新東西’?！?

“沒了？”

“夠了?！碧K然笑，“他們懂的。”

張峰按下確認鍵，綠燈亮起。直播狀態顯示：已開啟。

彈幕安靜了幾秒，第一條消息出現：

“蘇哥？這么晚還不睡？”

接著是第二條：

“背景還是那個廠子？你還沒走？”

第三條：

“我剛回放看了昨晚那段……你們嚇死我了。”

蘇然對著鏡頭揮手：“都在啊。”

聲音平穩，沒有抖，也沒有壓低。

“我不是來報平安的。”他直接說，“我是來干活的。”

張峰切到數據分析界面，心跳曲線平穩上升，沒觸發預警。

“今天要做個實驗?！碧K然繼續說，“我想知道，你們說的話，是不是真的能幫我?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