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然坐回主控臺，喘著氣。張峰趕緊遞來一瓶水，又從包里拿出一支能量劑。

“先喝這個?！彼f，“你剛才跑了三個屋頂，肯定累壞了?！?

蘇然接過水，一口氣喝了半瓶。他沒說話，手指在桌上輕輕敲著，像是在想事情。

張峰看了一眼屏幕，彈幕還在不停地刷，熱度一直保持在九百二十萬以上。

“你還打算繼續直播嗎？”他問。

“不急?！碧K然放下水瓶，“先把剛才的事弄清楚?！?

他動了動手，系統界面出現在眼前：

被動防御狀態：已解除

五感強化（臨時）：已失效

人氣值：9，210，543

數據很正常，沒有異常。

蘇然閉上眼，深吸一口氣，再慢慢呼出。他感覺體內的能量已經平靜下來，不再亂竄。

“我剛才……其實不是全靠系統。”他睜開眼說，“最后那一跳，我能看清每塊磚的位置，不是因為系統強化，是因為——有人在喊我?！?

張峰一愣：“彈幕？”

“對?！碧K然點頭，“就在他們拍我的時候，彈幕突然炸了。那一瞬間，我腦子特別清楚，好像整個人被點亮了一樣?！?

張峰皺眉：“你是說，觀眾的情緒……真的能影響你的能力？”

“不只是影響。”蘇然打開“熱度回放”，找到那段畫面，“你看這里?！?

視頻播放到蘇然反擊西邊探子的那一刻。他翻身跳上屋頂，落地沒聲音，對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他拍肩嚇住。

“打賞最多的時候是第七秒?！碧K然指著時間軸，“就在彈幕突然變多的時候，我體內的能量開始變得有規律。之前是亂沖，之后是順著身體走，像有人在引導?！?

張峰把直播后臺的情緒熱力圖調出來，和蘇然的能量圖放在一起對比。兩條線幾乎是一起起伏的。

“這不可能是巧合?！彼f。

“不是。”蘇然搖頭，“以前我以為流量點就是花錢買能力，現在明白了，那只是基礎。真正有用的是觀眾的情緒反饋。它不只是熱度，更像是……一種信號，能幫我調整狀態?！?

張峰想了想：“那你上次能量失控，是不是因為沒人幫你調整？”

蘇然停頓兩秒，點頭：“那時候我一個人撐著，系統快崩了，觀眾也慌了。情緒亂七八糟，沒人統一。直到你說‘別刷禮物，發一句話——撐住’，大家才一起喊?！?

“那一句‘撐住’，把我拉回來了?！?

“對?！碧K然看著屏幕，“我不是一個人在戰斗。他們是看不見的幫手?！?

張峰檢查完設備記錄，確認沒問題后，嘆了口氣：“那你接下來想怎么辦？再試一次？”

“當然?！碧K然語氣很穩，“但不能再拼命。我們要做實驗，一步一步來，控制好每一個環節?！?

“你不怕再失控？”

“怕?！碧K然承認，“但我更怕一直搞不清真相。如果情緒真是第二種能量來源，那就說明我們可以把‘被圍觀變強’變成可以控制的能力。不只是救命，平時也能用?！?

張峰猶豫了一下：“可我們現在連情緒有多強都測不了。你怎么算？”

“先看感覺?！碧K然打開歷史回放，找了三段高能時刻：一段是粉絲集體打賞破百萬時的歡呼；一段是他受傷后全網祈禱的擔心；還有一段是團隊完成任務時的鼓勵。

“三種情緒，三種反應。”他說，“我記得那時候的感覺。激動的時候，能量像被點燃；擔心的時候，反而有種穩穩的支持；鼓勵……最特別，像是有人在我背后推了一把。”

他拿出紙筆，開始畫圖。

“流量點=基礎人氣x打賞系數+實時情緒x共振效率。”他一邊寫一邊說，“前面是我們一直用的，后面這個，才是關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