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然坐回主控臺，戴上耳機。直播間評論還在滾動，語氣比之前更堅定。“主播加油，我們在看你。”“別怕，幾百萬人陪你。”“你要出事，我們就把視頻發遍全網。”

他聽著這些話，手慢慢握緊鼠標。

人氣值繼續上漲，快到下一個解鎖門檻了。他知道，只要再堅持一會兒，就能拿到新能力。觀眾的支持，正在變成他的勇氣。

“你說林悅現在在干嘛？”張峰忽然問。

“睡覺吧。”蘇然聲音低了些，“她昨晚發了條動態，說今天要早起上課。”

“她一直支持你。”

“嗯。”蘇然輕聲說，“最早打賞破千的粉絲，就有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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張峰沒說話，只是把控制器抱得更緊了。

蘇然打開后臺，檢查電量。主電源還能用48小時，備用電池已充滿，干擾器正常。他順手把三天前錄的一段日常視頻設為待播內容——畫面里他坐在公園長椅上吃煎餅果子，背景是晨練的大爺大媽，看起來很普通。

“萬一失聯，這個會自動發出去。”他說。

“挺接地氣。”張峰笑了一聲，“別人還以為你去擺攤了。”

“他們就喜歡看這種。”蘇然也笑了，“越平常，越安全。”

他回到直播數據頁面。觀看人數穩定在四百二十萬，打賞也在漲。系統再次提示：

百萬累計觀看達成，解鎖‘抗干擾心智屏障’！

一陣暖意從太陽穴擴散開來，好像腦袋被保護住了。他知道，接下來就算遇到精神壓迫或誤導信息，也能保持清醒。

“成了。”他低聲說。

張峰抬頭：“下一步？”

“等。”蘇然調整耳機，“等他們發現我們在播什么，等他們坐不住派人來，等時機成熟。”

他看向墻上的地圖，目光落在被紅圈標出的通信維護中心。那里連著六條主干管道，一旦癱瘓，周邊監控會大面積失效。

“我們不用贏一次大的。”他說，“只要讓他們亂一下就行。”

張峰靠在墻邊，閉上眼，像睡著了。但他的手指一直放在控制器按鈕上，輕輕壓著。

蘇然沒說話。他盯著跳動的人氣數字，耳邊是直播間不斷滾動的評論。那些聲音越來越多，像潮水推著他往前走。

他知道，這不是一個人的戰斗。

這時，手機震動了一下。

不是提示音。

也不是彈幕。

是一條私信，來自一個老賬號，頭像是只卡通貓。

只有四個字：

“我在看著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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