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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忽然笑了。
“家人們,”他提高音量,“我們來做個小游戲。我數(shù)三下,你們猜下一秒會發(fā)生什么?答對的抽獎送火箭。”
彈幕瞬間熱鬧起來。
“停電?”
“斷網(wǎng)?”
“天花板掉人?”
“主播突然唱歌?”
蘇然豎起一根手指:“三。”
墻縫里噴出一股灰白色粉末,彌漫在空氣中。
他早有準(zhǔn)備,屏住呼吸,同時護(hù)盾自動擴(kuò)展,形成一層薄薄的過濾膜,貼在口鼻前方。粉末撞在上面,像撞上無形墻壁,紛紛滑落。
“二。”
地面再次震動,這次是從椅子下方傳來,像是有什么東西在井道里上升。
“一。”
頭頂?shù)娜展鉄糸W了一下,隨即恢復(fù)正常。
蘇然拍了下手:“恭喜全員,全答錯了。正確答案是——啥也沒發(fā)生。”
彈幕笑成一片。
“主播你耍賴!”
“明明有灰冒出來!”
“我看到燈閃了!”
“這叫心理戰(zhàn),懂不懂?”蘇然聳肩,“真正的高手,出手不留痕。”
他嘴上說著,心里卻繃得更緊。那些粉末他認(rèn)識,是某種惰性催化劑,單獨(dú)無害,但如果和空氣中的特定氣體混合,能在十分鐘內(nèi)生成強(qiáng)腐蝕性霧氣。
對方不是想殺他。
是想把他逼出去。
只要他離開這個房間,進(jìn)入公共區(qū)域,護(hù)盾能耗會因環(huán)境干擾急劇上升,情緒值撐不了多久。到時候,他就是活靶子。
“張峰,”他低聲問,“你能干擾他們的信號嗎?”
“已經(jīng)在試。但這幫人用的是跳頻脈沖,每次只發(fā)一幀指令,抓不住尾巴。”
“那就讓他們發(fā)。”
“你有計(jì)劃?”
“有。”蘇然看著攝像頭,忽然湊近一點(diǎn),壓低聲音,“待會兒我要假裝扛不住了,收拾東西‘逃命’。但他們要是真以為我跑了,就得嘗嘗什么叫請君入甕。”
“你瘋了?這是陷阱!”
“我知道。”蘇然笑了笑,“所以我才要鉆進(jìn)去看看,到底是誰設(shè)的局。”
他站起身,開始收拾桌上的雜物,動作刻意放慢,一邊收拾一邊對著鏡頭說:“今天就播到這兒吧,家里有點(diǎn)狀況,我得去物業(yè)反映一下。”
彈幕立刻刷起“別走”“還沒解密呢”“是不是出事了”。
蘇然擺擺手:“沒事,就是漏水。明天同一時間,咱們繼續(xù)。”
他拿起手機(jī),塞進(jìn)褲兜,順手把桌底的飛鏢也收了進(jìn)去。護(hù)盾依舊開著,能量條顯示還剩九成。
走到門口時,他停下,回頭看了一眼鏡頭。
“對了。”他說,“下次誰再往我家地板里塞暗器,記得挑個鈍點(diǎn)的。太尖的容易傷人。”
說完,他擰開門把手。
門外走廊空無一人。
但他知道,有人正在某個角落,盯著這里的動靜。
他邁出一步,又退回來,順手把門虛掩上,留下一道五厘米的縫隙。
然后蹲下身,在門框底部輕輕劃了一道指甲印。
這是他和張峰約好的標(biāo)記——**門被打開過,但人沒真正離開**。
他重新坐回椅子,摘下耳機(jī),對著鏡頭眨了眨眼。
“剛才那出戲,”他說,“演得怎么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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