電費欠著,網費下周到期,飯卡余額歸零。這83塊,得撐到下個月平臺結算,還得預留二十塊應急打車——萬一哪天暈倒在街頭,至少得有錢叫網約車送醫(yī)院。
他沒直接回答,而是笑著說:“夠買一張彩票,說不定中五百萬。”
對方回了個表情包:一只小熊舉著“加油”牌子。
他心頭一熱。
就在這時,充電寶突然發(fā)出“滴”的一聲,屏幕熄滅。
手機電量從20%直接跳到15%,且不再上升。
他知道,這破充電寶又開始抽風了。
手忙腳亂地拍了兩下,重新插緊接口,手機畫面抖了抖,直播沒斷,但支架被他碰歪了,鏡頭一下子對準天花板——那里有塊水漬,形狀酷似一只正在逃跑的烏龜。
他趕緊扶正,額頭沁出汗珠。
“抱歉啊各位,設備不太給力。”他自嘲道,“這手機支架是我用去年雙十一的快遞盒改裝的,主打一個環(huán)保耐用。”
彈幕又動了。
“今天也要加油鴨”問:“你明天真能交上房租嗎?”
問題像一根針,戳進他強撐的氣球里。
他看著那行字,久久沒回。
窗外,樓下傳來電動車啟動的聲音,一道車燈掃過墻壁,照亮了墻上貼著的一張紙——那是他手寫的計劃表:“三天內漲粉一千,一周內接到廣告,月底收入破五千。”
字跡已經有些模糊,像是被潮氣浸過。
他收回視線,對著鏡頭笑了笑,眼神卻比開場時多了點什么。
不是希望,是倔。
“明天的事,明天再說。”他說,“但現(xiàn)在,我還開著直播,你們也還在看,那就說明——”
手機突然震動。
又是房東。
他眼皮一跳,手指懸在屏幕上。
還沒點開,直播間人數悄然跳了一下。
3人→4人。
又跳了一下。
5人。
其中兩個仍是機器人,但“今天也要加油鴨”還在,而且新來了一個id:“路過的好心人”,頭像空白,一分鐘內連續(xù)點了五個贊。
蘇然盯著那個“5”,忽然覺得這間發(fā)霉的小屋,好像也沒那么冷了。
他拿起手機,準備調整角度,讓鏡頭拍到自己完整的臉。
手指剛碰到支架,充電寶徹底黑屏。
手機電量滑至12%。
他知道,接下來每一秒都得精打細算。
直播不能斷。
他把手機重新插回墻充,盡管那根線接觸不良,但他用手按著插頭,硬是讓電流一點一點爬升。
“所以我說嘛,”他對著鏡頭,聲音穩(wěn)了下來,“只要還在播,就還有人在看。只要有人看,我就——”
話沒說完,手機自動彈出低電量提醒。
11%。
他左手繼續(xù)按著充電線,右手扶穩(wěn)支架,眼睛盯著屏幕。
直播間人數停在5。
其中一個觀眾剛剛發(fā)了條彈幕。
只有四個字:
“你繼續(xù)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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