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!不用麻煩你了!”周雅芬想也不想就脫口而出,她上前一步,想重新把雋鵬海手里的闞樂容搶過來,“我們自己家里有醫生,叫過來看看就行了!”
就在她伸手的一瞬間,一直渾渾噩噩的闞樂容,像是聞到了熟悉的、能讓她安心的氣息,忽然動了。
她掙扎著,用盡最后一絲力氣,從雋鵬海的禁錮中偏過頭,那雙失焦的、水汽彌蒙的眼睛,準確地找到了雋云亭的方向。
“救我”
她的聲音細若蚊蚋,帶著哭腔,像一只被暴雨淋濕了翅膀的蝴蝶,發出了最后的、虛弱的求救。
這兩個字,徹底擊潰了雋云亭所有的冷靜。
他不再廢話。
他直接上前,伸出長臂,、一把扣住雋鵬海架著闞樂容的手腕,微微用力。
“啊!”
雋鵬海只覺得手腕上傳來一陣鉆心的劇痛,像是要被生生捏碎,他吃痛不過,下意識地就松了手。
下一秒,那個滾燙又柔軟的身體,便穩穩地落入了雋云亭的懷中。
“樂容!”雋鵬海又驚又怒,想上前搶回來。
雋云亭只是抱著懷里的人,側過身,用一個冰冷刺骨的眼神,就將他釘在了原地。
“大伯母,闞小姐這個樣子,耽誤了病情可不好,”他看著周雅芬,語氣依舊客氣,卻帶著不容反抗的強硬,“我送她回去,你們也早點休息。”
說完,他脫下自己身上的黑色羊絨大衣,將懷里那個燒得意識不清的女人裹得嚴嚴實實,然后抱著她轉身,頭也不回地走向門口。
黑色的賓利平穩地行駛在寂靜的夜色中。
車廂里沒有開燈,只有窗外飛速倒退的霓虹,忽明忽暗地照進來,勾勒出駕駛座上男人那冷峻的側臉輪廓。
空氣里,流動著一種壓抑的沉默。
闞樂容被安置在副駕駛座上,身體被柔軟的羊絨大衣包裹著,可那股從骨頭縫里燒出來的邪火,卻絲毫沒有得到緩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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