闞樂容下車后就發(fā)現(xiàn)男人并沒有動作,她有些疑惑地對上他的視線。
她還沒來得及詢問出聲,就聽到雋云亭的手機再次響起。
這次雋云亭接通了那個電話,側(cè)臉在夜色中顯得輪廓分明。
“說。”他只說了一個字,聲音恢復(fù)了往日的冷硬和銳利。
電話那頭的林深似乎匯報了什么緊急的事情,男人的眉頭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。
“知道了。”
掛斷電話,雋云亭才重新看向闞樂容,聲音依舊冷硬。
“吃了藥早點休息。”
但其中卻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(guān)心。
黑色的賓利悄無聲息地調(diào)轉(zhuǎn)車頭,消失在夜色里。
闞樂容看著消失的車影,心里某種堅硬的東西,似乎被輕輕地觸動了一下。
隔天一大早,闞樂容就收到了彭含巧打來的電話。
震動的手機就像一只嗡嗡作響的蒼蠅,惹人心煩。
她沒接,任由鈴聲響到自動掛斷。
果然,不到半分鐘,雋鵬海的電話就打了進來。
闞樂容依舊沒接。
不管他們怎么聯(lián)絡(luò),闞樂容都沒有回復(fù),甚至借口出差在家辦了幾天工。
就這么晾了他們好幾天,在闞樂容再次去公司的時候,兩人終于忍不住,直接找上了門。
面前是雋鵬海略帶急切和討好的聲音:“樂容,最近怎么都聯(lián)絡(luò)不到你啊?”
闞樂容靠在椅背上,指尖在桌面上輕輕敲擊,發(fā)出規(guī)律的輕響。
“有事?”她的聲音很淡,聽不出什么情緒。
“樂容,你別這樣。”
雋鵬海的聲音軟了下來,帶著一絲他自以為是的深情,只以為闞樂容還在為那天沒有送她回家而生氣。
“我知道上次在飯店,是巧巧不懂事,也是我沒處理好,讓你不高興了。我們想想給你道個歉,今晚有空嗎?我們請你吃飯。”
道歉?
闞樂容輕呵一聲。
是雋家人等不及了吧。
一個“絕嗣”的雋云亭橫在那里,他們急需一個流著雋家血脈的孫子來穩(wěn)固地位,來當(dāng)做對付雋云亭的籌碼。
偏偏他們選中的子宮——彭含巧,是個中看不中用的花瓶。
所以,這把火,燒得越來越旺,最后只能燒到她這個“最佳代孕工具”身上。
她心里跟明鏡似的,嘴上卻波瀾不驚:“吃飯就算了,我沒胃口。”
“別啊樂容!”
彭含巧帶著哭腔的、弱不禁風(fēng)的聲音響起。
“樂容姐姐,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?都是因為我不小心崴了腳,讓你和鵬海哥鬧了矛盾,求求你給我一個道歉的機會好不好?你要是不接受,鵬海哥他他會怪死我的。”
這茶茶語,真是十年如一日的沒長進。
“樂容,巧巧她身體不好,你就當(dāng)給我個面子,好嗎?”雋鵬海的聲音果然適時響起,帶著幾分懇求。
闞樂容心底冷笑一聲。
好啊,既然你們急著搭臺唱戲,我這個主角要是不登場,豈不是太不給面子了。
她就想看看,這對狗男女,今晚又能演出什么花樣來。
“地址。”她簡意賅地吐出兩個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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