闞樂容轉頭對上他的視線,眼里快速劃過一抹冰冷,但很快又恢-->>復了平常的模樣。
一個靠著她家關系才在公司里立足的男人,竟然妄想染指她親自操刀的核心項目。
偷她的設計稿,才是他的真正目的吧。
見闞樂容沒說話,雋鵬海以為她在猶豫,立刻拋出了第二個方案,一個讓他自己都覺得無比完美的方案。
“或者你看,含巧最近正好沒什么事。她一直很崇拜你,總說想跟你學習。要不,讓她去你工作室給你當個助理?幫你處理點雜事,跑跑腿,端茶倒水也行。她心思細,肯定能把你照顧得很好。”
來了。
這才是他今天這通電話的真正目的。
把他的“真愛”彭含巧,安插到自己身邊。
日夜監視,找準機會,用那些骯臟的手段,讓她“意外”懷上他的孩子。
一箭雙雕,好一個如意算盤!
闞樂容的血液似乎都在一瞬間冷了下來,握著餐具的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。
她的腦海里,清晰地回放出那晚在監控里看到的畫面——
彭含巧像條蛇一樣纏在雋鵬海身上,嬌滴滴地說:“鵬海哥,萬一她發現了怎么辦?”
雋鵬海一邊親吻她,一邊安撫道:“放心,她那么愛我,我說什么她都信。到時候你就以助理的名義待在她身邊,找個機會讓她把那碗補湯喝了,神不知鬼不覺。”
補湯
闞樂容的胃里一陣翻攪,惡心感直沖喉嚨。
“樂容?你在聽嗎?”雋鵬海久久沒得到回應,有些沉不住氣了。
雋鵬海看著闞樂容,心臟幾乎提到了嗓子眼。
他已經準備好了。
如果她撒潑,他就哄,說這只是幫朋友一個忙,讓她別多想。
如果她冷臉,他就退,說既然她不高興,那就算了,裝出一副為她著想的深情模樣。
他甚至想好了,萬一她鬧得不可開交,他就把母親搬出來,說是母親的意思,他也沒辦法。
總之,他有無數種方法來應對她的情緒,他自認為了解她,這個女人心軟,愛了他這么多年,骨子里還是傳統的,只要他多說幾句好話,稍微服個軟,她最終還是會妥協。
可闞樂容什么都沒做。
她只是靜靜地聽完,那雙漂亮的眼睛里沒有一絲波瀾,仿佛他提議的不是讓一個身份不明的女人進未婚夫的公司,而是在問她晚飯想吃什么。
她指尖在光滑的紅木桌面上輕輕敲了一下,發出清脆的“嗒”一聲。
“可以。”
兩個字,輕飄飄的,卻像重錘砸在雋鵬海的心上。
他準備好的一肚子話術,瞬間卡在了喉嚨里,不上不下。
就就這么同意了?
雋鵬海的錯愕幾乎掩飾不住,他盯著闞樂容,試圖從她臉上找出一點勉強、一點不甘、一點委屈。
什么都沒有。
她甚至還彎了彎嘴角,那笑容很淺,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意味,“既然是你的朋友,能力想必不錯。公司正好缺人,你安排就好。”
這突如其來的通情達理,讓雋鵬海一時有些無所適從。
他預想中的狂風暴雨沒有來,甚至連一點陰云都沒有。這種感覺,就像他卯足了勁一拳打出去,卻打在了棉花上,虛浮又難受。
但這份難受很快就被一股狂喜所取代。
她果然還是愛他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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