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世,林逾白說神佛之說是愚民之策,讀書人當信奉圣賢之道,所以她也從未踏足過寺廟。
謝景淵沒再說話,重新閉上了眼。
馬車行至半山腰,便不能再往上。余下的路,需得步行。
相國寺香火極盛。長長的石階上,善男信女絡繹不絕。謝景淵的出現,立刻引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。
“是靖安王!”
“王爺不是身子不好嗎?怎么也來上香了?”
“快看,王爺身邊那位,就是江家小姐吧?真好看”
議論聲像潮水般涌來,江寧晚目不斜視,跟在謝景淵身后半步的距離,每一步都走得端莊得體,無懈可擊。
謝景淵似乎對這些議論充耳不聞,他走得很慢,背影清瘦,卻自有股旁人無法企及的威儀。
到了大雄寶殿,知客僧早已候著。
上香,跪拜,一套流程走下來,江寧晚做得一絲不茍,心里卻只覺得荒唐。她跪在冰冷的蒲團上,看著面前那尊金身佛像,慈眉善目,普度眾生。
我佛慈悲,卻度不了人心。
若神佛真有用,前世的她,又怎會落得那般下場。
祈福完畢,知客僧引著二人去后院禪房歇息。
“王爺與準王妃遠道而來,不如在此求支簽吧。本寺的解簽,是住持親自來解,最為靈驗?!敝蜕Φ?。
江寧晚本想拒絕,謝景淵卻淡淡應了聲:“好?!?
她看了他一眼,沒做聲。
簽筒遞上來,謝景淵沒動,只看著她:“你來?!?
江-寧晚接過那沉甸甸的簽筒,入手微涼。她看著他,忽然就想起了在馬車上他說的話,鬼使神差地問了一句:“王爺就不怕我求出個下下簽,壞了您的興致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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