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寧晚一怔。
這話聽著像是在教訓她。
前世,只有父親和林逾白曾用這種長輩或夫君的口吻指點過她。可謝景淵算什么?他們不過是迫于形勢的利益共同體罷了。
一股莫名的火氣從心底竄起,她看著他那副理所當然的樣子,忽然就笑了,笑得有些涼。
“王爺,”她微微歪著頭,眸子里閃著幾分挑釁的光,“婚還沒成,八字還沒一撇呢,您現在就要指點我了?”
她故意把“指點”兩個字咬得很重,帶著一股子不馴的野性。
空氣仿佛凝固了。
謝景淵握著茶盞的手停在半空,他沒想到這個看似溫順的商賈之女,竟敢如此直白地頂撞他。
他抬起頭,那雙深不見底的眸子再次鎖定了她。這一次,里面沒有了審視,反而多了一絲玩味。
“本王只是提前讓你適應一下王妃的身份。”他忽然傾身向前。
一股更濃郁的松木香氣瞬間壓了過來,江寧晚下意識地向后靠去,后背一下子貼在了冰涼的車壁上,退無可退。
“你”她心頭一跳,想說什么,卻見謝景淵伸出手,徑直朝她的臉頰而來。
江寧晚的呼吸猛地一滯,全身都僵住了。
他要做什么?
然而,他的手指并沒有觸碰到她,只是從她耳邊,拈起了一片不知何時沾上的柳絮。
他的指尖離她的肌膚不過毫厘之差,那微涼的溫度仿佛已經透了過來,讓她耳根一陣發燙。
“你看,這么不小心。”他收回手,將那片柳絮在指尖捻了捻,語氣里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,“這若是在宮里,被人瞧見了,又是一樁儀態不整的罪過。”
江寧晚的心跳得飛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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