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以為搬出林逾白，就能讓江寧晚難堪。

誰知江寧晚只是嗤笑一聲，那笑聲里滿是憐憫，仿佛在看一個跳梁小丑。

“林逾白？”她放下茶盞，聲線陡然轉冷，“一個被我江家掃地出門，如今在翰林院坐冷板凳的窮酸書生，也值得表妹掛在嘴邊？”

她站起身，一步步走到柳卿卿面前，居高臨下地看著她，氣場全開。

“表妹，我勸你眼睛放亮一些。我如今的夫君，是手握權柄、圣眷正濃的靖安王，是林逾白見到都要跪地磕頭的存在。”

“而你，”江寧晚的目光落在柳卿卿身上，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，“你所倚仗的，不過是王爺的一點血脈親情，老夫人的一絲憐憫。你處處與我為敵，究竟圖什么？圖我心情不好，跟王爺吹吹枕邊風，讓他把你這尊大佛送回那已經破落的侯府去？”

她湊近柳卿卿耳邊，聲音壓得極低，卻帶著令人心驚的寒意：

“你覺得，是你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表妹重要，還是我這個能幫他穩固朝堂、日夜同床共枕的王妃重要？”

“鼠目寸光的東西，也配跟我斗？”

最后一句，輕飄飄的，卻如一記重錘，狠狠砸在柳卿卿的心上。

柳卿卿渾身一僵，整個人都懵了。

她從未想過，這個商戶女竟敢如此直白地羞辱她！更讓她恐懼的是，江寧晚說的每一個字，都戳中了她最脆弱、最不敢面對的現實。

她的一切，確實都仰仗王府的施舍。

嫉妒和屈辱瞬間沖垮了她的理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