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哎呀,是寧晚啊!什么風把你這貴人給吹來了?”她一邊說著,一邊拍了拍身邊的位置,“快,到伯母這兒來坐?!?
江寧晚依上前,行了個標準的晚輩禮:“見過陳伯母。”
“自家孩子,客氣什么?!蓖跏侠氖?,那保養得宜的手指上戴著三個明晃晃的金戒指,硌得江寧晚手背生疼。
她不動聲色地抽回手,笑道:“許久未見伯母,伯母氣色越發好了?!?
一番虛偽的寒暄過后,王氏終于嗑完了最后一顆瓜子,用帕子擦了擦嘴,狀似不經意地問道:“你今日來,可是有什么事?”
江寧晚的心提了起來。
她知道,正戲要來了。
“不瞞伯母,寧晚今日前來,是想向陳家求一味藥材?!彼藨B放得很低,辭懇切。
“哦?藥材?”王氏挑了挑眉,“你江家生意做得那么大,什么金貴東西沒有,倒要求到我這兒來了?”
這話看似玩笑,實則是在試探。
江寧晚淺淺一笑:“伯母說笑了。術業有專攻,這滿京城的藥材,誰不知道陳家才是頭一份。我這次要配的香,里頭缺一味‘龍涎草’,尋遍了藥鋪都沒有上好的,這才厚著臉皮上門,想問問伯母這里可有存貨?!?
聽到“龍涎草”三個字,王氏的眼神微微一閃。
她慢悠悠地端起茶盞,用杯蓋撇著浮沫,卻不喝,吊足了胃口才緩緩開口:“龍涎草啊這東西可是稀罕物,得在深海巨鯨的腹中才能尋得一絲,晾曬炮制,百斤原料也就能得一兩成品。說來也巧,我家庫里,還真就存著那么一小匣子,還是前年南邊進貢時,老爺花了大價錢才留下來的?!?
江寧晚心頭一動。
有就好。
她正要開口說價錢,王氏卻話鋒一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