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克、莉娜和阿卡作為第一批,跟著瑪爾哥的一個手下,低頭縮肩地融入夜色。林奇和凱拉稍作等待,也垂下眼簾,邁著看似因疲憊而拖沓的步伐,走向通往內城的方向。
白銀城的街道在夜色中展露著它的雙重面貌。主干道“銀冠大道”由切割整齊的淺色石材鋪就,兩側的魔法路燈散發著珍珠般的柔光,貴族馬車駛過時只有低沉的轱轆聲。精致店鋪的櫥窗內陳列著閃閃發光的工藝品與魔法器具。然而,只需拐入一條側巷,景象便陡然不同:狹窄、潮濕、燈光昏暗,空氣中飄蕩著廉價麥酒、嘔吐物和底層生活的艱辛氣味。
林奇的心光感知無聲展開,如同投入水面的漣漪。他“看”到的不僅僅是物質的世界。街道上巡邏的“白銀衛隊”盔甲上閃爍著制式的防護微光;暗巷里,幾處隱蔽的角落,有帶著諾頓家族黑狼徽記或菲爾德家族銀狐徽記的私人眼線,他們身上纏繞著陰冷的偵測魔法波動;甚至在一些高大建筑的頂部,他能感覺到更隱蔽、更專業的監視目光——那可能屬于王室直屬的“影鴉”,或者某個尚未浮出水面的勢力。
他們穿過碼頭區與工匠區交界的“熔爐橋”,離內城的法師塔區越來越近。橋頭有衛兵設卡,但對這些看上去毫無威脅的底層工人只是隨意掃視便放行。
就在他們即將轉入通往法師塔區側巷“學者小徑”時,異變突生。
一隊約十人的私人衛隊從主街拐入,他們穿著菲爾德家族標志性的深藍鑲銀邊制服,步伐整齊,眼神警惕地掃視著行人。為首的是個年輕人,衣著華貴,神情倨傲,正是菲爾德家族現任家主之侄,負責內城東區“治安協防”的科爾·菲爾德勛爵。
他的目光漫不經心地掠過巷口,正要移開,卻驟然定住,落在了林奇身上。并非認出了面容,而是某種直覺——那個低頭走路的工人,身形步伐間有種難以喻的協調與穩定感,與周遭疲憊麻木的人群格格不入。而且,在昏暗的光線下,對方偶爾抬眼的瞬間,那雙眸子似乎過于清明。
科爾勛爵抬手,衛隊立刻停下。他走上前,攔在林奇和凱拉面前。
“你們兩個,站住。”他的聲音帶著貴族特有的慢條斯理與不容置疑,“這么晚了,在靠近法師塔區的地方閑逛?看著面生得很。”
凱拉身體微僵,準備應對。林奇卻輕輕碰了下她的手背,自己抬起頭,臉上露出恰到好處的茫然與畏懼,用刻意壓低的沙啞嗓音回答:“老、老爺,我們是碼頭‘三叉戟’貨棧的夜班工,剛下工,想抄近路回‘裂鱗區’的窩棚……”他說話時,一絲微弱卻精純的心光力量,如同春風化雨,不著痕跡地撫過科爾勛爵及其附近衛兵的意識表層,并非強制控制,而是輕微地放大他們的疲憊感,降低其探究的警覺。
科爾勛爵皺了皺眉,確實感到一陣突如其來的倦意,對方的說辭也挑不出大錯。但他身為菲爾德家族子弟的傲慢和多疑并未完全消散。他瞇起眼,正要下令搜身檢查——
“科爾勛爵?”一個溫和而略帶急促的聲音從“學者小徑”方向傳來。
只見一位穿著法師塔中階講師袍服、鬢角微白的中年法師快步走來,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歉意笑容。他先是對科爾勛爵點頭致意,然后目光轉向林奇和凱拉,語氣略帶責備:“萊克?還有你……安娜?不是讓你們下了工直接回塔里幫溫斯頓整理今天送來的月光草嗎?怎么跑這里來了?那些草藥離了穩定環境,活性流失了你們可賠不起!”
中年法師說著,向科爾勛爵展示了一下別在袍角的一枚徽記——那是埃利奧特大師實驗工坊的準入標識,在法師塔內頗有分量。
科爾勛爵看到徽記,臉色變了變。埃利奧特大師是連他伯父都要謹慎對待的人物。他再次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兩個“學徒”,雖然衣著寒酸,但被這法師一說,似乎那份“格格不入”也能解釋為法師學徒特有的氣質了。心中的疑竇被疲憊和不愿多事的念頭壓過。
“原來是大師工坊的人。”科爾勛爵語氣緩和了些,但依舊帶著審視,“既是誤會,那便罷了。只是近日王都戒嚴,夜間無事還是少在外走動為好。”他意有所指地瞥了一眼中年法師,帶著衛隊轉身離去。
中年法師——實則是埃利奧特安排的接應者,塔內資深助教盧安——這才松了口氣,對林奇和凱拉低聲道:“快隨我來,大師已等候多時。監測法陣顯示這邊有多股偵測波動匯聚,幸好趕上了。”
三人迅速轉入“學者小徑”,消失在通往法師塔側門的陰影中。
厚重的橡木包鐵門在身后關閉,將白銀城夜晚的喧囂、窺視與寒意隔絕在外。塔內溫暖、干燥的空氣混合著羊皮紙、魔法香料和陳年木材的味道撲面而來,熟悉而令人安心。
他們終于抵達了暫時的避風港。然而,塔外,白銀城依舊在夜色中呼吸。月光灑在銀白色的城墻上,冰冷而皎潔。
在城市中心的白銀丘頂,勞倫斯七世的王宮“星耀殿”內,一盞水晶燈下,年邁的國王披著絨毯,聽著跪在陰影中影鴉首領的匯報。他布滿皺紋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權杖頂端那顆被稱為“王國淚滴”的碩大月光石,渾濁的眼眸深處,一絲銳利的光芒轉瞬即逝。
而在法師塔高處,那間被層層防護符文包裹的密室里,沉睡的小櫻似乎感應到了什么。她周身脈動的淡金色光暈,微微加速了一瞬,仿佛在無聲地呼喚。一縷極細微的、與她同源的心光感應,正從塔的下層,沿著螺旋的階梯,溫柔而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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