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隨雁聽劉梓欣這么說詩詞,左邊眉頭已經上揚,右邊的眉毛不動,胸口一絲不爽逐漸涌到了頭部,她的雙腳用力踩在地面上,似乎在忍耐什么。
方夫人聽劉梓欣說完,立刻拍手道:“好呀,沒想到,劉小姐對佛法也有研究?”
她的目光看向謝南洲,笑道:“不知謝大人覺得,劉小姐說的如何?”
謝南洲手中佛串緩緩移動,微微低頭,道:“這是無盡藏禪師在世的時候,曾經在半山腰看著滿山的桃樹開花,所做的詩,這首詩知道的人很少,想來劉小姐是翻了不少佛經,才能看到的。”
劉梓欣臉色紅撲撲的,“謝大人過獎了,我不過是閑來無事,想著佛法深厚,豈是女子能完全理解的,這才抱著淺顯的心態去學習,無意間看到這樣的詩詞,實在是心中歡喜,就抄錄下來,沒想到謝大人也知道,真是我的幸運了。”
到底是這詩是她的幸運,還是謝南洲,是她的幸運。
江隨雁拳頭攥了攥,把脖子梗過去。
“謝大人。”
劉梓欣不自覺朝著他的方向走了走,“皇覺寺乃是佛門清凈之地,本不該提出這等不合理的想法,只是我看到謝大人十分親切,我知道佛法講究佛緣,就是不知,我能否去皇覺寺,和謝大人探討佛法呢?”
她先是說她的想法不合理,又說看到謝南洲很親切,以退為進,還要去皇覺寺和謝南洲見面,還不是謝府。
說明她表現出來的,就是想要單純的,和謝南洲探討佛法,可是,她一個女的,上桿子去見一個男的,哪怕這個男的是佛子,也不能如此正大光明吧?
果然,鄭夫人眼睛在劉梓欣身上滴溜溜的轉,隨后捂嘴笑道:“劉小姐果然是虛心的,想要見謝大人,直就是,何必這么藏著掖著的,謝大人可是皇上最為信任的人,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。”
方夫人道:“鄭夫人這話不對,劉小姐不過是看到有人成了謝大人的徒弟,自己羨慕,想要更加和謝大人探討佛法,都不行嗎?”
自己羨慕?
什么羨慕?
當徒弟羨慕?
再不說話,江隨雁就要被人說是,依靠不合理的關系,才能在謝南洲身邊了。
“當然可以。”
江隨雁雙手交疊搭在身前,緩緩走到正中間,和劉梓欣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,面帶微笑,“劉小姐可知,菩提本無樹,明鏡亦非臺。本來無一物,何處惹塵埃!若是一心向佛,只要心之所向,在哪里都能感受善意與佛緣,就好像菩提只向心覓,何勞向外求玄?”
在場的眾人看向江隨雁,全都閉嘴。
這是什么意思?
他們好像聽不懂。
但是,最后一句好像聽懂了。
什么菩提只向心覓,何勞向外求玄?意思不就是說劉梓欣對佛法理解不夠,總想著要去外面求,實際上,心在哪里,那佛法就在哪里。
齊沐淺高興的不行,從椅子上站起來,“說得真好,不愧是佛子的徒弟,我看比那個什么尋春不見春好多了,更何況,說的是春,我怎么覺得,好像是意味著什么,劉小姐,你到底是要去皇覺寺學習佛法呢,還是想要去找謝大人,學習謝大人呢?”
齊沐淺話音剛落,劉梓欣面色已經由紅轉白又轉紅,齊沐淺說的太刺耳,她急的眼睛都紅了,無助的看著身側的劉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