》被平鋪地展開,并且掛在了墻上。
這是昨晚李伯陽與大丫頭回來的時候,陳蕓聽完二人經歷后所做的事情。
不僅如此,陳蕓還特意當著李伯陽的面,把《卜秘九章》的內容給大致讀了一遍。
也是在那一刻,李伯陽才驚訝地意識到陳蕓竟然還識字?
盡管陳蕓與大丫頭一樣,識的字并不算多。
可總比李伯陽自己一個人摸索要強一點。
事后當李禹回來之后,也磕磕絆絆的補充了幾個新字。
反倒對李伯陽、大丫頭身上發生的事情沒有過多追問。
不知不覺間,李禹、陳蕓夫妻似乎全然接受了自己孩子的特異之處,并且表現出了一種愛咋咋地的態度。
昨晚臨睡前,李伯陽甚至聽到李禹和陳蕓在討論是不是該考慮讓他蒙學了?
可惜的是,這個時代的知識分子實在是罕見。
縱觀李禹、陳蕓活了那么多年,真正認得的識字先生也不過是大丫頭的父親。
反倒是偷聽二人對話的李伯陽,有了一個意外的收獲。
那就是在距離這里大概百公里之外的一個小鎮上,有一位專門教人識字的神婆。
雖然那神婆認得的字也不多,指不定還有一些錯字。
可架不住那神婆只收少許的米糧,并且幾乎每天都會開課,倒是比那些真正的識字先生好結識多了。
當然了,李伯陽并不打算跑去當那神婆的弟子。
畢竟自家爹娘雖然接受了自己的神異之處,但李伯陽也沒傻到要去到處宣揚。
讓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跟著一個神婆學習識字。
任誰知道了,估計都不會只把這種事情當做笑話、流看待。
所以李伯陽的做法是悄悄睜開自己的天眼,在神婆教授其他孩子識字的時候,跟著一旁偷學。
好在通過對比李禹、陳蕓夫妻的描述,李伯陽倒是沒花多少功夫就找到了那神婆的住址。
然后,李伯陽就發現了一個自己之前沒料到的難題。
這聽不到發音,我該怎么識字啊?
頗為苦惱地撓了撓自己的頭,李伯陽只能努力觀察神婆和那些孩童們的嘴型,試圖辨別其正確的發音。
總感覺這要是識字之后,我估計又得無師自通一門唇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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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村鎮,土地廟后方的一處簡陋院子里。
三三兩兩的兒童正席地而坐,用自己的樹枝在面前的沙子上比劃著寫字。
而在這些孩童的正前方,一個身材佝僂、只剩下了幾顆牙齒的老阿婆正一臉笑意的教授著他們發音。
明明自己的發音都歪的不像話,可老阿婆卻極為嚴格的糾正著孩子們的發音。
“阿婆!這個字我們昨天剛剛學過!為什么今天還要學這個字啊?”
將自己的手舉得老高,一個梳著臟辮的小丫頭滿是不情愿的問道。
“昨天學過了今天就不能學嗎?”
“總有新娃娃沒學會,總不能讓你一個人都學了吧?”
“再跟我讀一遍,這是一,是數量的一,是一個大錢的一!”
伸手拍了拍小丫頭的腦袋,老阿婆笑意不減的絮叨著。
“啊?可我不就是最新的娃娃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