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衍面上紫漲,指著她說不出話來:“你一個婦道人家,竟不知賢良淑德,你仔細我休了你!”
明潼反倒坐下了,拿了筷子舉起來挑了一片蓮花蒸魚,笑了一聲,嘴角勾起來,眼睛往他身上一掃,只對他說了兩個字兒:“你敢?”
語調微揚,話音里還帶著笑意,卻刺得鄭衍雙手發抖,明潼瞥過目光不看他:“既是你自個兒惹出來的事,就自家去跟母親說。”
鄭衍沖著她喘了兩下,眼看著就要上手,明潼連看都不看他,知道他不敢,等了半晌果然拂袖出去,她只覺得身上倦乏,叫丫頭早早吹了燈,蓋了毯子縮在床上,心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期盼,出了事,他又得來了
吳盟果然來了,站在窗邊聽她咳嗽,咳得急了,跳窗進來,就蹲在床邊的榻腳上,他生的高大,便蹲著也快湊到明潼腿邊,從袋里掏出一抱枇杷糖來,摸出一顆送到她嘴邊。
明潼久久不張口,既不躲也不避,他就一直舉著,越看她,越后悔,為什么早年縮了頭,想要辦,總能辦成的。
一個不接一個不退,吳盟聽她又咳嗽一聲,把手按到她唇上:“你不吃,我用別的法子喂了。”他傷口長好了,卻有點懷念那點隱秘的痛,拿舌頭去舔,痛里分明還帶點甜意,哪怕她是只會咬人的,也想摟她在懷里咬人。
明潼張口接了,枇杷糖里加了甘草金銀花,微帶苦意,含著不咽下去,喉嚨口沁著絲絲清涼,她抬頭看了吳盟一會,吳盟張了手,她身子不動,臉卻別過去,他把她摟住了,感覺她僵硬,撫了她的背:“只要你開口。”
明潼急咳兩聲,糖到了唇邊,又被她含回去:“不必。”吳盟半點也不在意,還摟了她,摟到她全身發熱,這才把她塞到被子里,看著她睡。明潼本來以為自己怎么也不會睡著的,嘴里含糖還沒吃完,人就已經睡過去了。
鄭衍所會的也不過就那兩樣,對著父親痛哭流涕過了,對著母親也不過依樣畫葫蘆重來一回,鄭夫人扎了金針也有幾分好了,她一半是氣急,一半是想叫明潼出手,可平日里霸著鄭家樣樣作主的,偏偏在這事兒上頭又不出頭了。
再看楊惜惜跪在地下,一面哭一面抖了肩,把鄭夫人對她那點印象全勾了起來,這個女人隔著這么多事,竟還纏上了兒子,她腳邊跪著兒子,底下跪著楊家女,鄭夫人心里忽的想到,這個女人不好,肚里的孩子總是好的,把孩子生下來,這個肚皮也就沒用了。
鄭衍只有一個兒子,連個女兒都沒有,這就是鄭夫人心里一個大疙瘩,她自家好歹還生了一子一女的,也算對鄭家祖宗有了交待,如今只有慧哥兒一個兒子,到底太少了些。
她目光直通通的盯住楊惜惜的肚皮,楊惜惜拿袖子掩了面,偷睨得鄭夫人看她,立時知道自個兒肚里這塊肉是個活寶貝,便是鄭夫人也拿它無法,面上作色,一手捂住肚子,鄭夫人趕緊叫人扶她起來。
“原來那些也就罷了,既進了門,就要好好守鄭家的規矩。”鄭夫人嘴里這樣說,已經吩咐了丫頭去燉湯,趕緊把這胎給養起來,到生產的時候,能動的手腳多的就是。
楊惜惜只當自個兒贏了,鄭夫人看在肚里這個孩子的份上,總得容下她,只明潼那頭,她還得防著。
哪知道明潼連理都不曾理她,她要過門去東院,說給姐姐進茶,連開門的婆子都道:“上了祖譜的才好叫我們奶奶一聲姐姐,姑娘梳了婦人頭了,可開過席?”
堵得楊惜惜半晌沒話好說,回去跟鄭衍哭訴,鄭衍也只敷衍她兩句,連守門的婆子都沒罰,她這才知道,整個鄭家都叫明潼捏在手里頭,那個婆子再見著她去,還笑瞇瞇的:“楊姑娘來了,楊姑娘可要去東邊?實話不瞞你,我頭上還少個銀簪子呢。”
她越發保養起自個兒來,等三個月的月份足了,鄭夫人再請了人來家里頭替她診脈,那頭竹桃兒身邊跟的小丫頭子也來請大夫,干脆一道摸了,大夫便笑:“府上雙喜臨門,兩位都有喜信了。”
楊惜惜只當自個兒肚里這一個是除了慧哥兒再沒有的,哪知道竹桃兒竟也有了,鄭夫人喜不自勝,也顧不是竹桃兒是明潼抬起來的人,給她一根金頭銀腳的簪子。
明潼得了準信,立時替她開席,楊惜惜眼看著一道有孕的竹桃兒轉眼就成了姨娘,自家卻沒著落,又聽說明潼派了人去了鄭夫人的小院,還叫人往如意痷去,心頭一緊,又撫了心口,事兒再沒有這么巧的,她摸了肚子,這一胎,她還真不知道是不是鄭衍的。
懷總簡直太感動了
開文的時候還被嘲笑說只有八個收藏呢
么么噠
依舊是鼻涕泡懷總
倒計時五天
努力存稿不斷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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