梵音裊裊之中,蕭峙似一只嗜血的厲煞,無懼無畏地步入人間。
瓢潑大雨沖刷干凈他的匕首,下一刻,大雨忽然停歇,層層烏云往兩邊飄散,刺目的陽光穿透烏云灑向大地。
天又晴了。
營帳內(nèi)傳出蘇濟安和蘇濟康倆人的哭聲,撕心裂肺,聞者傷心。
蕭峙無動于衷,讓人把小皇帝讓禁軍隨行帶著的棺木抬到跟前。
營帳內(nèi),蘇濟安強撐著理智為蘇老將軍更衣裝殮,蘇濟康哭得眼淚鼻涕一大把,出來看到蕭峙時,眼里的恨意不加任何掩飾。
蕭峙站在土丘上,厲聲警醒:
“你二人聽好!我二哥入殮后尚存氣息,他被活活困死在棺木之中!棺蓋上有他用手摳出的數(shù)道血痕!蘇家若想報仇,只管沖著本太師來,膽敢傷害侯府無辜,本太師定會血洗蘇家!”
他本就生得高大,盛氣凌人地站上土丘后,更是比所有人都高出一截。
山風卷起他的長袍,他負手而立,身后是煙霧縹緲的峭崖,頭頂是傾灑而下的金光,一只蒼鷹在上空盤旋長唳。
這一刻,所有人都感覺蕭峙身上有一股氣吞山河的霸氣,不自覺在他面前低頭、臣服。
悲痛之中的蘇濟安嚇得抖了好幾下,被這番話嚇得神魂震蕩。
蘇濟康外強中干,只覺得蕭峙掃過來的每一眼都如利箭,嚇得他感覺蕭峙手里那把匕首正在往他身上戳,縮著脖子把頭埋更低了。
蕭峙手刃了仇人后,當天晚上獨自在充斥著血腥氣的那個營帳內(nèi)待了一夜。
翌日一早,眾人啟程回京,蕭峙不由分說便選擇了跟他們分道揚鑣,直奔淮州的方向。
原本跟過來窺探他行蹤的禁軍們來不及阻止,只能目送蕭峙一騎絕塵的背影......
蕭峙離開了足足一個月才回淮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