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彥塵經過蕭峙身邊時,狂傲地抬著下巴:“蕭候來得不巧,我有事不便招待。”
逐客之意,溢于表。
蕭峙輕柔一笑,平日里古井無波的黑眸這會兒清澈見底,勾起的唇角似朗月,皎潔昭昭。
“我與你大哥有些交情,今日前來是想替他看看你是否還依舊頑劣?!?
二夫人看了這樣的他,頓覺謝彥塵年少輕狂,不識禮數;便是晚棠都一時看傻了眼,如此俊雅出塵的蕭峙,她還是第一次見。
蕭峙的視線狀似不經意地瞟向晚棠,四目相對,他的眼神頓時變得熾烈。
晚棠當即躲開他的目光,心頭情不自禁地顫了下,像是被撥動的弦,余震裊裊。
謝彥塵看他游刃有余地給自己扣了個“頑劣”的名聲,攥緊拳頭白他一眼。
他收斂平日里的不可一世,強顏歡笑道:“蕭侯說笑了,謝國公府與武安侯府鮮少往來,我大哥豈會麻煩蕭侯來看我。”
“京中局勢變幻莫測,你大哥近來閉門不出,惶惶不安,你遲早要幫著打理國公府,一直待在承州不聞不問也不是法子。”蕭峙好心相勸,辭懇切,儼然真是來幫忙勸說謝彥塵的。
蕭峙這番話就是在諷他游手好閑,不顧國公府的興衰榮辱。
謝彥塵吃癟,緊張地看了晚棠一眼。
二夫人嗅到一絲硝煙,笑道:“蕭侯和三郎好生聊著,我腿有點兒疼,婉婉先扶我上馬車。”
蕭峙沒再跟謝彥塵啰嗦,溫聲道:“我送二夫人出去?!?
謝彥塵看他一副反客為主的架勢,心頭火滋啦啦地燒。
他深吸一口氣,壓下所有怒氣,三兩步走到晚棠身邊:“姐姐,我帶你們去找我二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