初夏的陽光已有悶熱感。
風都帶著燥熱。
古街巷子里的茶樓,藏在老槐樹的樹蔭里,喝上一碗解暑的茶水,吹著巷子里的風,十分涼爽愜意。
茶樓里今日閑聊的是那位忠貞不渝的駙馬,為長公主守靈三天三夜,不吃不喝,此情此意,撼天動地。
令人議論紛紜,感慨萬千。
公主府里。
太后因長公主生死未卜,日日憂心而病倒,裴姑姑只得回宮照顧。
裴姑姑一走。
公主府里就熱鬧了起來。
沈月疏沖進江晴綰的房間里,胡亂翻找,打砸。
將衣櫥里的衣服都拿出來。
“娘給你的好東西可真不少!這些本該都是我的!”沈月疏咬牙切齒,將衣服盡數扔到了房門外。
“娘走了,這公主府是我的,你休想分走半點家產!”
“你現在就滾出去,省得我動手!”
原本她覺得可以留江晴綰在府里,也不缺她這一口飯吃。
但是清姨點醒了她,江晴綰是娘名義上的義女,既然是女兒,就有分家產的資格。
江晴綰能從一個丫鬟,哄騙她娘,成為了娘的義女,可見是有心機手段的,這樣一個危險的人不能留在府里。
趁著這回娘辦喪事,無人顧及江晴綰,把她解決掉!
江晴綰面色慍怒,“月疏小姐,長公主說過她會回來的!你就如此篤定她死了嗎?”
日日看著那靈堂,她都快瘋了,恨不得一把火全燒了。
長公主還活著,布置靈堂不是咒她嗎?
可她沒有資格阻撓。
論親疏,名義上她只是個義女,怎能干涉駙馬和長公主的親兒女。
“落到東漠人手里還能活命不成?你死了這條心吧!我娘不會回來給你做主的!”沈月疏怒道。
江晴綰心中不是滋味,“月疏小姐難道不盼著長公主活著回來嗎?”
沈月疏急了,抓起桌上的杯盞就往江晴綰身上砸去。
“現在立馬給我滾出公主府!不然別怪我再把你發賣青樓!”
尹嬤嬤在遠處瞧見,連忙把江晴綰拉走,“我這就把她趕出去!”
說著便把江晴綰拉到了院中無人之地。
“現在沒有確切的消息傳來,府中布置起靈堂,都認為長公主死了,府中人心渙散,你可別跟著月疏對著干。”
“吃虧的是你啊。”
“聽我的,暫避鋒芒,最近你就躲在后院,先別出去了。”
江晴綰眼神黯然的點點頭,躲一躲沒什么,只是懸著的心難以安定。
度日如年般等著長公主回來的消息。
躲在后院的房間里,尹嬤嬤每日悄悄送來吃食,對駙馬和沈月疏便稱已把江晴綰逐出府。
躲起來的江晴綰也沒閑著,伏案奮筆疾書。
接著寫話本。
兩三日,話本流傳開來。
國公府花園里,一襲梨花云紋錦服的洛大小姐看完話本,重重拍在桌上。
“果然深情是裝的,長公主生死未卜,他們這是急著回去霸占家產了。”
氣沖沖說完,便轉頭看向正在獨自下棋的父親,“爹,沈暉臭名昭著,納了那么多妾,還跟表妹糾纏不清。”
“憑什么他守靈三天三夜就說他是個癡情種?還要請皇上給他賜爵位?未免荒唐!”
“功勞是長公主的,憑什么讓他撿便宜占好處?”
洛國公淡淡道:“誰讓他是駙馬呢,長公主若是不在了,公主府自然是駙馬的。”
洛大小姐追問:“若長公主還在呢?”
洛國公答道:“那功勞賞賜也照樣有駙馬一份,誰讓他是長公主的夫君呢。”
“成了親的兩個人,就被綁在了一起,福禍相依,榮辱與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