吳遠之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,他盯著陶鈺瑩看了幾秒,然后才又說道:
“哦?原來如此?!?
“看來是晚輩唐突了,信息不周,擾了陶老壽宴的雅興,也冒犯了鈺瑩小姐?!?
他話雖如此,卻并無收回《瑞鶴圖》的意思,反而淡淡地說道:
“不過,畫已送出,斷無收回之理?!?
“此畫賀壽之誠,天地可鑒,與提親之事無關,還望陶老莫要推辭。”
“就當是……”
“晚輩的一點心意吧。”
陶立人瞧了吳遠之一眼,然后又說道:
“吳先生的心意太貴重了,老朽……”
“實在是愧不敢受?!?
話音剛落,吳遠之便又說道:
“陶老,東西晚輩已經送出去了,哪還有往回拿的道理?”
“陶先生要是不收,晚輩就只好……”
吳遠之話剛說到這,周默然便打斷了他的話,笑著說道:
“只好怎樣?莫不是只好把這畫現場銷毀了?”
說著,微微停頓了一下,周默然卻又說道:
“你要是下不去手,要不……”
“我幫你代勞?”
吳遠之眼神微微縮了一下,盯著周默然,輕笑著說道:
“閣下這是什么意思?”
周默然輕輕一笑,說道:
“我沒什么意思啊,我只是說,要不要我幫你代勞,把這幅,嗯,價值千金的畫,給現場銷毀了?”
說到千金兩個字的時候,周默然還特意咬重了一些。
吳遠之眼神微微一縮,瞧著周默然冷笑著說道:
“閣下,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?這幅瑞鶴圖,可是宣和主人親筆所畫,你竟然說要銷毀它?”
“誰給你的膽子?”
“你知道這幅畫值多少錢嗎,你就敢說這話?”
“我知道啊,這幅畫也就值,嗯,十塊八塊吧!”
“你說什么?”
聽了周默然的話,吳遠之的聲音一下子提高了許多,瞪大眼睛瞪著周默然,厲聲說道:
“你有本事再說一遍!”
周默然輕笑了一下,然后又說道:
“別說一遍了,十遍百遍,我也敢說!”
“一幅假畫而已,我說它值十塊八塊都已經高了!”
“按說,這東西就是一坨狗屎,一文不值!”
“轟!——”
周默然此一出,比剛才吳遠之現場提親引起的震動更為劇烈!
《瑞鶴圖》是假的?
這怎么可能!
無數道目光瞬間死死釘在那幅畫卷上,驚疑、震撼、難以置信的情緒在空氣中彌漫。
吳遠之的臉色第一次出現了明顯的變化,眼神驟然冰冷,厲聲說道:
“臭小子,你胡說什么!”
“此畫經多位專家鑒定,確為徽宗真跡無疑!”
“你一個籍籍無名之輩,也敢在此信口雌黃,污我吳家聲譽?”
陶立人、陶建業等人也露出驚容,看向周默然。
陶鈺瑩更是緊張地攥緊了手心,但她望向周默然的眼中卻充滿信任。
周默然輕笑了一下,然后說道:
“真的假不了,假的真不了!”
“這東西,是假的,閣下聲音再大,它也變不成真的!”
“你!”
吳遠之瞪大眼睛瞪著周默然,眼神如果能夠sharen,周默然現在恐怕已經死了幾百次了!
陶立人飛快地抬眼瞧了陶建業一眼。
陶建業心領神會,上前一步說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