意識的金色海洋中,冰冷的系統界面前所未有地沉默著。
夜月蓮提出的指令,已經超出了“任務”的范疇,那是在要求一個程序,去重塑自己的“神”。
許久,那沉寂的界面終于泛起波瀾。
方案可行性評估中……
評估完畢。可行性:17.3%。
風險:極高。宿主靈魂將與世界法則進行深度概念綁定,存在被世界本身同化,徹底喪失‘自我’的風險。
……是否執行?
“執行。”
夜月蓮的意志沒有半分動搖。
成為冰冷的法則,還是成為守護法則的人?他早已做出了選擇。
隨著他意志的確認,現實世界中,那懸浮于半空的身體驟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。
金色的光輝沖天而起,卻沒有絲毫灼熱與威壓。它化作了億萬道肉眼不可見的金色符文,如一場無聲的春雨,融入天空,融入大地,融入靈王宮的殘垣斷壁,融入每一個仍在喘息的生靈靈魂深處。
轟鳴停止了。
那撕裂天際的空間裂痕,被這股力量溫柔地“縫合”。三個世界搖搖欲墜的邊界,在短暫的模糊后,以一種更加堅韌、更加和諧的秩序被重新確立。
尸魂界的天空,似乎變得更加高遠清澈。
現世的空氣中,稀薄的靈子濃度有了一絲微不可查的提升,滋養著萬物。
就連死寂的虛圈沙海之下,似乎也有某種微弱的、全新的生命氣息,正在悄然萌發。
世界,被重構了。
在夜月蓮的意識深處,那陪伴了他百年的系統界面,在完成這創世般的偉業后,逐漸變得透明、虛幻。
一個溫和、中正,不辨男女的聲音,第一次直接在他的靈魂中響起。
人理奠基完成。
自我揭示程序啟動。
我,并非來自“迦勒底”的系統。
聲音平靜地陳述著真相。
我是“世界”本身。是這個世界在瀕臨崩潰時,為了自救而蘇醒的抑制力。
因您的到來,我感知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“異數”,一個足以打破所有死局的‘可能性’。為了引導您,我掃描了您的靈魂認知,模擬出了您最為熟悉,也最能發揮您潛力的‘fgo’模式。
感謝您,觀測者。
從今日起,您將是‘人理的守護者’。您不再是借用英靈之力的過客,世界本身,將成為您最堅實的后盾。
您的力量,將不再局限于靈子,而是可以直接調動‘世界之力’。
話音落下的瞬間,夜月蓮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變化。
他的存在,已經超脫了死神、虛、滅卻師的任何一種定義。
他能清晰地“聽”到瀞靈廷每一陣風的低語,能“看”到現世因果之線的流轉,能“感受”到虛圈最深處妮莉艾露那份純粹的擔憂。
只要他愿意,他的意志便可以出現在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角落。
現實中,光芒緩緩散去。
夜月蓮的身體輕柔地落在地面上,靈魂燃燒殆盡的虛弱,被一股自腳下大地涌來的溫潤力量瞬間填滿。他身上所有的傷勢,都在世界之力的滋養下頃刻間痊愈。
他依舊是那個穿著五番隊隊長羽織的青年,力量盡歸于內,氣息平和,那場驚天動地的戰斗,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一絲痕跡。
“蓮!”
黑崎一護第一個沖了過來,臉上寫滿了擔憂。朽木白哉、戀次、露琪亞等人也迅速圍攏,每個人的眼神都充滿了關切與詢問。
夜月蓮看著這些熟悉的面孔,只是笑著擺了擺手。
“沒事了。”
他的聲音不大,卻帶著一種足以安撫人心的力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