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崎一護的身影消失在地獄的另一扇門后,夜月蓮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。這完全超出了他的預料,對方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夏梨和游子,而是黑崎一護本人。
“你們到底想做什么?”夜月蓮的目光鎖定在眼前的黑衣咎人身上,聲音冰冷。
“我叫黑刀。”黑衣咎人無視了他問題中的寒意,自顧自地報上名號,“我們對傷害他的家人沒有興趣,那只是一個引子。我們的目標,是引他進入地獄的最深處,以‘喚醒’他體內沉睡的、真正的力量。”
“喚醒力量?”妮露皺起了眉頭,“什么意思?”
黑刀瞥了她一眼,似乎并不想多做解釋,只是將目光重新投向夜月蓮:“在這里,你們需要先了解一些基本的‘規則’。”
他伸出一根手指,指向天空那些飛舞的鎖鏈。
“第一,在地獄,死神的靈壓會受到壓制,而我們的力量會得到增幅。你們越是深入,這種壓制就越是明顯。”
他又指了指自己胸口那若隱若現的鎖鏈印記。
“第二,殺死我們毫無意義。只要這地獄之鎖存在,我們就能無限復活。想要真正擊敗我們,除非能徹底破壞我們與地獄的鏈接——也就是我們身上的鎖鏈。”
他的話語平淡,卻揭示了一個令人絕望的事實。在這片土地上,他們面對的是一群幾乎不死不滅的敵人。
“說完了嗎?”妮露顯然不是個有耐心的聽眾,她身上碧綠色的靈壓猛然爆發,“說完了,就給我讓開!”
“解放——羚騎士(gamuza)!”
伴隨著一聲嬌喝,妮露瞬間完成了歸刃。下半身化為羚羊,手持雙頭騎槍,強大的靈壓卷起陣陣狂風,一道凝練至極的翠綠色虛閃,以摧枯拉朽之勢轟向黑刀!
面對這足以重創隊長級強者的一擊,黑刀的反應卻平淡得可怕。他甚至沒有移動腳步,只是緩緩抽出了腰間的黑色太刀,對著虛閃,輕描淡寫地一揮。
沒有驚天動地的baozha,沒有靈壓的劇烈碰撞。那道翠綠色的虛閃,就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剪刀從中間剪開,擦著黑刀的身體兩側飛向遠方,最終消弭于無形。
“什么?!”妮露的眼中滿是震驚。
下一秒,黑刀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原地。
“小心!”夜月蓮的心眼(真)捕捉到了對方的動作,立刻出聲提醒。
但還是晚了一步。
黑刀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妮露的身側,漆黑的刀光一閃而逝。妮露只來得及將騎槍橫在胸前格擋。
“鐺!”
一聲脆響,妮露悶哼一聲,整個人被一股巨力擊飛出去,重重地摔在白骨鋪就的大地上。她的身上,已經多出了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,鮮血不斷涌出。
僅僅一招,歸刃狀態下的前第三十刃,便已落敗。
這名黑衣咎人展現出的實力,遠超之前任何一個十刃,甚至連拜勒崗那種掌握著絕對規則權能的王者,在純粹的戰斗技巧上,恐怕都要遜色三分。
“很久……沒有見過如此純粹、只為斬殺而存在的劍了。”
一直靜靜觀察的卯之花烈,眼中終于流露出濃厚得近乎癡迷的興趣。她緩緩解開了胸前的發辮,任由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,那溫柔如水的面容上,一絲凜冽的殺意一閃而過。
她拔出了自己的斬魄刀——肉雫唼。
“你的劍,讓我感到了愉悅。”卯之花烈微笑著,一步步走向黑刀。
然而,黑刀卻沒有理會她,在擊退妮露之后,他收刀而立,將目光完全鎖定在了夜月蓮的身上。
夜月蓮的心眼(真)此刻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運轉著。他清晰地“看”到,黑刀的每一次攻擊都精準而致命,但其中卻缺少了一種東西——殺意。
他的攻擊更像是一種試探,一種……資格的審查。
而且,從始至終,黑刀的絕大部分注意力,都集中在自己身上。他究竟在圖謀什么?
“你很特別,死神。”
黑刀終于開口了,他的聲音穿過卯之花烈,直接傳入夜月蓮的耳中。
“你的靈魂,不屬于這里,也不屬于尸魂界。你的身上,有‘世界之外’的味道。”
這句話,如同九天驚雷,在夜月蓮的腦海中轟然炸響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