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夜月蓮終于踏入闊別數日的五番隊隊長室時,一股混雜著墨香與舊紙張的熟悉氣息撲面而來,讓他那根緊繃了三天三夜的神經,終于得以舒緩。
四番隊的病房潔凈、安寧,卻也像一個華美的牢籠。
卯之花烈那無微不至的“關懷”與探究的目光,比任何傷痛都更令人心力交瘁。相比之下,還是自己這一畝三分地讓人安心。
他將身體重重地陷進柔軟的隊長座椅,長長地呼出一口氣。這把椅子,從未像此刻這般舒適過。
“隊長,您辛苦了。”
雛森桃端著一盞熱氣騰著白霧的茶,輕手輕腳地走了進來。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小心翼翼的欣喜,那雙大眼睛里滿是毫不掩飾的關切,仿佛要確認他身上是不是少了什么零件。
“我沒事,雛森。”夜月蓮接過茶杯,溫熱的觸感從指尖傳來,驅散了心中最后一絲陰霾,“這幾天隊里沒什么事吧?”
“一切都好,隊務都處理得很順利。”雛森桃在他對面正坐下來,雙手放在膝上,像個匯報功課的好學生。她頓了頓,聲音低了下去,帶著幾分委屈,
“只是……我這幾天去四番隊探望您,都被攔在了外面……勇音副隊長說,是卯之花隊長的命令,說您需要絕對的靜養……”
夜月蓮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頓。
果然如此。卯之花烈那份名為“治療”的獨占欲,連一只蒼蠅都不會允許飛進她的“實驗室”。
看著雛森桃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,他心中有些不忍,溫安慰道:“卯之花隊長也是為了我好,畢竟卍解的透支非同小可。辛苦你了,雛森,讓你擔心了。”
“只要隊長您平安無事就好!”雛森桃立刻抬起頭,臉上重新綻放出笑容,那份純粹的喜悅,讓隊長室內的空氣都輕快了幾分。
然而,這份寧靜并未持續太久。
“哎呀呀,真是好大的官威啊,連我們雛森副隊長的探望都被拒之門外,看來夜月隊長的‘特殊治療’,內容很豐富嘛!”
一個慵懶中帶著幾分戲謔的嬌媚聲音,伴隨著一陣喧嘩,從門外傳來。
話音未落,隊長室的門便被毫不客氣地推開。
十番隊副隊長松本亂菊,扭動著她那足以讓任何男人噴鼻血的火辣身段,一手叉腰,一手提著個酒葫蘆,臉上掛著足以讓冰山融化的慵懶笑容,就這么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。
她身后跟著幾名五番隊的隊員,個個面露難色,顯然是攔不住這位出了名豪放不羈的女中豪杰。
“都下去吧。”夜月蓮對隊員們揮了揮手。
“是!”隊員們如蒙大赦,飛快地退了出去,并貼心地關上了門。
“松本副隊長,你這又是唱的哪一出?”夜月蓮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。
亂菊毫不客氣地在待客的沙發上坐下,修長渾圓的雙腿交疊,裙擺下的風光若隱若現。她對著夜月蓮拋了個媚眼,笑道:“當然是替我們家日番谷隊長來慰問一下我們尸魂界的大英雄啊。”
她特意加重了“慰問”二字,眼神里滿是八卦的火焰。
一旁的雛森桃立刻警惕地挺直了腰背,原本放在膝上的小手,不自覺地捏成了拳頭。
亂菊像是沒看到雛森的反應,自顧自地打開酒葫蘆灌了一口,然后咂咂嘴,將目光轉向夜月蓮,曖昧地眨了眨眼
:“話說回來,夜月隊長,你可真行啊。我聽說了哦,虛圈那個前第三十刃,那個叫妮露的小姑娘,可是對你死心塌地呢。哎呀,死神與虛的跨種族之戀,光是想想就讓人家心跳加速呢。”
“咳咳!”夜月蓮差點被一口茶水嗆到。
他身邊的雛森桃,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鼓了起來,像一只護食的小倉鼠,捏著茶杯的指節都有些發白。
“松本副隊長,飯可以亂吃,話可不能亂說。”夜月蓮正色道,“我和妮露只是朋友,只是把救命之恩和依賴感混淆了而已。”
“是嗎?”亂菊拖長了語調,顯然不信。她話鋒一轉,身體前傾,湊近了些,壓低聲音,用一種神秘兮兮的語氣說道
:“那……卯之花隊長的事呢?我可是聽說了哦,為了給你治療,卯之花隊長可是把你留在四番隊,進行了整整‘三天三夜’的‘特殊治療’呢。
哎呀,能讓那位大人這么上心,夜月隊長,你可真是……了不得啊。”
“三天三夜”這幾個字,被她咬得格外清晰,帶著一種令人浮想聯翩的曖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