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成那極限一擲的瞬間,夜月蓮眼前一黑,喉頭涌上的腥甜再也壓抑不住,“噗”地一聲,殷紅的血花濺落在身前的沙地上。身體像是被抽干了所有力氣,連維持盤坐的姿勢都變得無比艱難。
“隊長!”
雛森桃的驚呼聲近在咫尺,一雙柔軟的手及時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,擔憂的靈壓如同溫暖的涓流,試圖安撫他體內狂暴后趨于死寂的靈子循環。
“我沒事……”夜月蓮擺了擺手,聲音有些沙啞,他靠在雛森桃的身上,才勉強穩住身形。他抬起頭,目光穿透遙遠的空間,死死地盯著虛夜宮天穹之上的那個方向。
‘賭上了。’他在心中默念,‘阿瓦隆的概念核心,哪怕只是一個一次性的祝福,也應該能創造一個奇跡……拜托了,一定要撐住啊。’
“剛才那個……究竟是什么?”石田雨龍推了推眼鏡,鏡片下的目光銳利而凝重。他快步走到夜月蓮面前,語氣中帶著學者般的探究與無法掩飾的震驚,
“我能感覺到,你剛才釋放的并非單純的靈壓,而是一種……‘規則’的投影。就像之前對付薩爾阿波羅的那把紫色短劍。”
阿散井戀次也湊了過來,撓著紅色的頭發,一臉匪夷所思:“是啊,隊長,那把紫色的劍到底是什么玩意兒?居然能讓那個變態科學家的能力全部失效,也太夸張了吧?”
看著同伴們好奇又敬畏的眼神,夜月蓮知道,必須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。他故意沉吟了片刻,然后用一種歷經滄桑的深沉語氣,拍了拍石田雨龍的肩膀。
“那是我們家傳的秘術,”他一臉嚴肅地胡說八道,“名為‘講道理之劍’。”
“……哈?”戀次和雨龍同時愣住了,表情凝固在臉上。
“講道理……之劍?”石田雨龍扶著眼鏡的手都僵住了,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某種微妙的沖擊。
夜月蓮維持著高人風范,淡淡地點了點頭
:“不錯。專門用來對付那些不聽勸告、胡攪蠻纏、不講道理的家伙。只要被它刺中,就必須坐下來,心平氣和地聽我把道理講完。
你看,薩爾阿波羅就是個典型的例子,他很不講道理,所以,我就用這把劍讓他冷靜了一下。”
‘對,萬符必應破戒,rulebreaker,破除一切規則的魔劍,可不就是物理意義上的“講道理”嗎?沒毛病。’夜月蓮在心里給自己點了個贊。
“噗……”一旁的雛森桃沒忍住,差點笑出聲,但看到自家隊長那嚴肅認真的表情,又硬生生憋了回去,只是肩膀在輕微地聳動。
“這么……這么厲害的能力,就叫這個名字?”阿散井戀次嘴角抽搐,感覺自己積攢了一路的敬畏之情,瞬間被這個土到掉渣的名字給沖垮了,“也太……太隨便了吧!”
“大道至簡。”夜月蓮高深莫測地吐出四個字,成功讓戀次把剩下的話全部憋了回去。
就在這片刻的輕松氛圍中,一股足以凍結靈魂的恐怖壓力,毫無征兆地從天穹之上席卷而下!
那并非牛頭一護那種狂暴的、純粹的破壞洪流,而是一種冰冷的、沉寂的、仿佛能將世間一切色彩與意義都吞噬殆盡的“虛無”。
空氣凝固了。
連虛圈那永恒不變的慘白月光,似乎都在這股靈壓下黯淡了幾分。
“這是……”夜月-蓮的臉色瞬間凝重。
他猛地抬頭,剛剛緩和的氣氛蕩然無存。他身后的五番隊隊員們,包括戀次和雨龍,都在這股絕望的靈壓下臉色煞白,身體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。
無解級威脅(當前狀態)
系統面板上那血紅色的詞匯,像一根針,狠狠刺痛著他的神經。
“走!”夜月蓮當機立斷,不顧身體的虛弱,在雛森桃的攙扶下站了起來,“去天頂!”
他不能再等了,劇情已經到了最關鍵的節點。他投射出的“阿瓦隆”概念,只是一個引子,一個創造奇跡的“可能性”,真正能否翻盤,還要看當事人自己。
一行人以最快的速度,朝著那股絕望靈壓的源頭趕去。當他們沖破最后一層殘破的墻壁,抵達虛夜宮天頂的邊緣時,眼前的景象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。
黑色的靈子雨滴從天而降,巨大的天穹之上,一個背生惡魔般黑色雙翼、拖著修長尾巴的身影懸浮于空。他胸口的空洞依舊,但散發出的靈壓,卻比之前強大了何止十倍。
正是刀劍解放第二階段的烏爾奇奧拉·西法。
而在他下方,那個曾化身為毀天滅地牛頭惡魔的身影,已經崩潰。黑崎一護變回了原本的模樣,死霸裝破破爛爛,胸口一個巨大的、猙獰的血洞貫穿了身體,鮮血染紅了地面,生命的氣息微弱得如同風中殘燭。
“黑崎同學……不要……不要死啊!”
井上織姬絕望的哭喊聲,撕心裂肺,在這片死寂的雨幕中回蕩。她不顧一切地沖向倒在地上的黑崎一護,淚水混合著黑色的雨滴,滑過她蒼白的臉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