冰冷,黑暗,無聲。
夜月蓮感覺不到自己的身體,劇痛已經遠去,化作一種遙遠而麻木的背景音。
他唯一能清晰感知的,是喉嚨里揮之不去的鐵銹味,以及靈子正在從一個無形的巨大傷口中不斷流失的虛無感。
這就是死亡嗎?和百年前在流魂街餓死時的感覺,何其相似。
無力,且無法抗拒。
就在這片純粹的黑暗即將吞噬他最后一絲思考能力時,兩個聲音,像是從另一個世界的縫隙中滲透進來,模糊地響起。
“哎呀呀,這可真是……傷得夠徹底的。”一個悠閑散漫,帶著木屐特有“咔嗒”聲的男聲響起,語氣里聽不出半點緊張.
反而有種發現新奇玩具的興致,“從靈子的層面上被完全斬碎了,能留下一口氣,該說是他命大呢,還是說……很有趣呢?”
“少說廢話,喜助。”另一個聲音響起,低沉、矯健,帶著一絲貓科動物的優雅與警惕,“是朽木家的那臭小子做的。這種靈壓,錯不了。居然對一個席官下這么重的手,那個面癱是越來越過分了。”
“嘛,畢竟是貴族嘛。”男人輕笑一聲,似乎用扇子敲了敲手心,“不過,更有趣的是他體內殘留的這些東西……既不是鬼道,也不是斬魄刀的能力,倒像是一種憑空‘創造’出來的規則。
你看,即使宿主已經瀕死了,這些能量殘渣依舊在頑強地維持著……真想把他帶回去切開看看啊。”
“你敢!”
“開玩笑的,開玩笑的。”
浦原喜助……還有,一只會說話的黑貓……是夜一嘛
夜月蓮的意識捕捉到了關鍵信息,但已經沒有力氣去思考更多。
他感覺自己正在被一股力量輕輕托起,然后,世界徹底陷入了永恒的沉寂。
不。
并非永恒。
就在那片絕對的虛無中,一抹冰冷的藍色光芒,頑強地亮了起來。
是那個熟悉的,fgo風格的系統界面。它在夜月蓮的視網膜上,或者說,在他的靈魂中,固執地運行著,如同風暴中不滅的燈塔。
一行行冰冷的文字,逐條浮現,帶著最終審判的意味。
主線任務:協助從者·露琪亞(lancer)穩定‘空座市’特異點……
任務狀態判定中……
己方從者‘露琪亞’已被敵對勢力‘saber-朽木白哉’及‘berserker-阿散井戀次’強制遣返。
任務目標‘穩定特異點’失敗。
任務綜合評定:失敗。
失敗。
一股無法喻的苦澀與自嘲涌上心頭。是啊,失敗了。
他以為自己有了系統,有了英靈的憑依,就能改變什么。結果呢?在真正的、壓倒性的力量面前,他所有的計謀,所有的掙扎,都只是一個笑話。
他連一秒鐘都沒能撐過去。
他眼睜睜地看著一護被廢,看著露琪亞被帶走,自己像條死狗一樣躺在血泊里,什么也做不到。
百年來的隱忍,進入真央后的努力,獲得系統后的希望……在朽木白哉那輕描淡寫的一瞥下,全部化為了泡影。
無力感,再一次將他淹沒。
或許,就這樣結束也不錯……
就在他的意識即將徹底放棄,任由自己消散之際,系統界面上的文字,忽然發生了變化。
檢測到特殊情況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