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十三番隊的演武場。
陽光正好,隊員們訓練的呼喝聲此起彼伏。夜月蓮站在場中,對面是他的一位同僚,正擺開架勢,神情專注。
“夜月前輩,請指教了!”
周圍聚攏了一些隊員,他們都聽說了夜月蓮獨自斬殺特級大虛的事跡,雖然半信半疑,但好奇心壓過了所有。
夜月蓮只是平靜地點了點頭,手甚至沒有放在刀柄上。
在獲得saber·迪昂的憑依后,他急需一個安全的環境來測試新到手的能力。而隊內的常規切磋,無疑是最好的選擇。
“要上了!”
同僚低喝一聲,腳下瞬步發動,身形化作一道殘影,刀光直刺夜月蓮的咽喉。
快,而且準。是標準的死神劍術。
但在夜月蓮的眼中,世界卻呈現出另一番景象。
他并未刻意去捕捉對方的動作,可就在對方起步的瞬間,心眼(真)悄然啟動。
那名同僚的劍路,他下一步的落點,他呼吸的節奏,甚至是他為了維持高速而微微傾斜的重心,都如同寫在紙上的文字,清晰地呈現在他的意識里。
沒有思考,身體已經做出了最正確的反應。
他只是向左側了半步,刀鋒便擦著他的衣襟掠過,帶起一陣微風。
一擊落空,同僚毫不意外,借著前沖的力道猛然旋身,反手一記橫斬,刀鋒劃出一道凌厲的圓弧,封死了夜月蓮所有的退路。
然而,夜月蓮只是稍稍后仰,身體彎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,刀刃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掃過。
“什么?”
同僚心中一驚,攻勢變得更加猛烈。斬、劈、刺、撩,劍招連綿不絕,如狂風驟雨般將夜月蓮籠罩。
圍觀的隊員們看得心驚肉跳。在他們看來,夜月蓮就像是風暴中心的一葉扁舟,隨時都會被撕碎。可偏偏,每一次致命的攻擊,都被他用最微小的動作、最恰到好處的時機,險之又險地避開。
他沒有后退,沒有格擋,只是在原地輾轉騰挪,如同在刀尖上跳舞。
那名同僚越打越心驚,額頭滲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他感覺自己不是在與人對戰,而是在與一團抓不住的影子纏斗。自己的所有攻擊意圖,似乎都被對方提前看穿了。
終于,在一記勢大力沉的下劈被夜月蓮再次側身躲過后,同僚因用力過猛,露出了一個微小的破綻。
就是現在。
夜月蓮的眼神沒有絲毫變化,身體卻如鬼魅般前踏一步,瞬間貼近對方懷中。他甚至沒有拔刀,只是伸出右手,用握著刀鞘的鞘尾,不輕不重地,點在了對方握刀的手腕上。
同僚只覺手腕一麻,一股巧勁傳來,五指不受控制地松開,淺打“當啷”一聲掉落在地。
戰斗,結束了。
全場一片死寂。
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場中那個依舊平靜的男人。如果說之前擊敗大虛的傳聞還帶著幾分虛幻,那么眼前這一幕,就是實實在在的震撼。
他甚至沒有拔刀,就用一種近乎“預判”的方式,輕松擊敗了一位實力不俗的同僚。
“承讓。”夜月蓮對著愣在原地的同僚點了點頭,轉身準備離開。
他很滿意心眼(真)的效果。這種基于戰斗理論的洞察力,遠比單純的動態視力要強大得多。
就在這時,一位番隊的席官快步走了過來。
“夜月蓮,浮竹隊長讓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。”
隊長辦公室里,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。
浮竹十四郎正坐在書桌后,看到夜月蓮進來,露出了溫和的笑容,隨即又忍不住低聲咳嗽了幾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