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瑞業看著光幕里孫女那張垮掉的小臉。

渾濁的眼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。

他慢悠悠地端起茶杯，吹了吹熱氣。

像是吊人胃口般，不緊不慢地開口。

“不過……”

這兩個字像鉤子一樣，瞬間勾住了周曉琴下沉的心。

“雖然真正的隨身種植空間，你這丫頭就別想了。”

“但一種小型的，可移動的‘空間花盆’，爺爺我倒是可以幫你問問。”

“空間花盆？”

周曉琴的眼睛“唰”地一下又亮了。

像兩簇被重新點燃的小火苗，直勾勾地盯著光幕里的爺爺。

“嗯，算是隨身空間那金貴玩意兒的平價替代品。”

周瑞業不緊不慢地解釋道。

“空間不大，大的也就百十來平，時間流速也跟外面一樣。”

“但好處是能隨身帶著，你想在哪兒搗鼓你那些花花草草，隨時都能辟出一小塊地來。”

“這東西雖然也受管制，但級別沒那么高。”

這個好！

這個簡直就是為她量身定做的！

周曉琴激動地差點從田埂上跳起來。

有了這東西，她就能同時開工，刷熟練度的效率能翻好幾倍。

能用錢解決的事，就絕不欠人情。

她立刻追問“這個好！爺爺，這個要怎么弄？”

“以你的身份，正常渠道是申請不到的。”

周瑞業慢悠悠地拋出前提。

“不過，你在財政官顧賀那里的價值不低。”

“如果我豁出這張老臉，以你的名義向他那邊打個申請，或許能弄到一兩個。”

“真的？”

周曉琴喜出望外。

“那太好了！”

“爺爺，我要兩個！空間要最大的那種！”

她立刻追問“這個要多少錢？我賬上還有錢，應該夠吧？”

“錢的事你不用操心。”

周瑞業擺了擺手，一副盡在掌握的樣子。

“顧賀那只小狐貍，不會收你的錢。”

“他只會把這當成一種投資，一份人情。”

“以后有的是需要你‘還’的時候。”

周曉琴撇了撇嘴。

她當然懂，顧賀那只老狐貍送出的東西，肯定燙手。

但人情債是未來的事，可以慢慢還，甚至可以賴掉。

眼下的空間花盆可是實打實的好處，能讓她立刻解決難題。

先拿到手再說。

就在她以為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時。

心里那個關于“隨身種植空間”的念頭，又像不死的火苗一樣冒了出來。

“爺爺，您剛才說，隨身種植空間沒戲……”

她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，小心翼翼地試探道。

“那是不是意味著，還是有一絲絲希望的？”

周瑞業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。

“希望？有。”

“但那比登天還難。”

“怎么說？”

“除非，”周瑞業的聲音壓低了幾分，光幕里他的眼神變得銳利。

“你種植出的東西，能讓整個軍區都為之心動。”

“心動到，他們愿意打破規則，寧愿不綁定你。”

“也要用重寶來換取與你長期合作的機會。”

周曉琴的心跳漏了一拍。

“什么樣的東西，才算讓他們心動？”

周瑞業的目光變得深邃，仿佛能穿透時空。

“比如，2級以上的糧食，或者能大規模量產的高階能量水果。”

“這些東西，關乎到整個軍區的戰士補給和修煉資源，是真正的戰略核心。”

2級糧食？高階能量水果？

周曉琴在心里盤算了一下，要達到這個目標。

不知道要種多少地，刷多少熟練度，簡直是遙遙無期。

她最煩這種看得見摸不著的“大餅”了。

麻煩。

一股煩躁涌上心頭，她瞬間沒了繼續聊下去的興致。

她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
“爺爺，我知道了。”

“那您還是先幫我申請那兩個空間花盆吧，要最大的。”

“好，這件事我來辦。”

“你安安心心種你的地，別想那些有的沒的。”

周瑞業的目的已經達到，便不再多說。

結束通訊，光幕暗下。

周曉琴把自己重重地扔回床上，柔軟的被褥將她整個人包裹。

她睜著眼，望著泛黃的天花板。

隨身種植空間，2級糧食……

這些詞匯在她腦海里盤旋，雖然遙遠。

卻像一顆種子，在她心里悄然埋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