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米爾腦海里浮現這些天周至簡對他的各種好,周至簡對他溫柔地笑,給他吃甜滋滋的漿果,給他買最貴的營養劑。
可是現在呢?
看到這只和周至簡拉拉扯扯的雌蟲,伊米爾突然想到,原來周至簡不單單只對他一只雌蟲笑,不單單只給他一只雌蟲吃漿果,也不單單只給他一只雌蟲買營養劑……
伊米爾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他眨了眨眼睛,突然感覺眼里進了沙,癢癢的。
突然間,酒館傳來一陣笑聲,喝醉了的雄蟲們發出陣陣歡笑,酒瓶碰撞的聲音,夾雜著歡聲笑語。
可是這些聲音,在伊米爾聽來卻那么刺耳。
他的眸子黯淡了下去,不想看周至簡和那只雌蟲卿卿我我,于是轉身回了家,裝做什么事都沒有發生。
第二天早上,伊米爾在客廳收拾的時候看見了周至簡的外套,他聞了聞,上面全是酒味。
果然是蟲改不了吃屎。
周至簡這無能蟲竟然真的每天半夜出去偷吃!
想到這里,伊米爾放下周至簡的外套,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。
第三天晚上,周至簡依舊在伊米爾上樓睡覺后出了門,但在知道周至簡是出去花天酒地,伊米爾無心再跟蹤他。
周至簡離開后,伊米爾感覺小屋里空蕩蕩的,十分冷清。
他睡不著覺,光著腳來到樓下,在以前是他的床、現在成了周至簡的床的破舊小沙發上坐下。
呼啦呼啦,狂風吹動窗戶,玻璃一抖一抖的。
伊米爾聽到聲音,才想起自己忘了關窗戶,于是站起身,拖著疲憊又虛弱的身體去關窗戶。
周至簡那只從主星帶來的全自動掃地機器蟲,靜靜地待在樓梯口,一動不動。
伊米爾瞥了它一眼,回到客廳。
沙發上披著周至簡的外套。
剛才在沙發上坐了這么久伊米爾都沒發現,原來周至簡忘了穿厚外套出門了。
周至簡是一只弱不禁風的雄蟲,在這么冷的夜晚,指不定要凍壞了。
伊米爾想追上去給周至簡送外套。
可是他轉念一想,如果他去給周至簡送衣服,不小心打擾了周至簡和雌蟲的約會,周至簡一定會大發雷霆
但是那只雄蟲……
伊米爾想了想,還是伸手拿起周至簡的外套。
外套拿在手里,伊米爾忽然感覺口袋里有東西硌著他。
他把手伸進口袋,從口袋里掏出一瓶香水來。
香水滿滿一瓶,沉甸甸的,透亮的瓶子閃著好看的光,在沒有燈的空間也閃閃發亮。
周至簡一向不愛噴香水,怎么突然隨身攜帶起香水來了?
伊米爾皺了皺眉。
也許是他有了新的雌蟲,開始注重自己的形象了。
但伊米爾覺得事情并不像他想象的那樣,因為這瓶香水聞起來不像香水的味道,反而像是……
這么想著,伊米爾打開蓋子,向空氣中噴了一些。
如絲如霧的香水在眼前散開,散發出一股濃郁的烈酒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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